蒙歌站在后院林地中,伸手摸向储物袋,白光闪烁间,一打打符箓随之而出,蒙歌手指朝其一点,几打符箓全部悬浮在身前上空。
望着排成了一列的符箓,蒙歌面露得意之色,接着,他伸手抓向其中一打,两张低级火球符缓缓飘入掌中。
接着,他又拍了拍储物袋,指缝中间多了一根半尺来长的香,他左右看看,朝地面某处一指,那柱香就完好无损的插进了软土中,然后被一团极小的火焰点燃。
“嗯,先试试咒语的延迟时间吧。”蒙歌喃喃自语,手指朝两张火球符一指点,丝丝法力注入其中,接着口中默念火球术的咒语,但是每当念到最后一句之前,他就停了下来,重头开始念起。
风静静的吹过树林,鸟儿在远处嘤鸣,落叶时不时的从蒙歌的眼前飘过,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包括蒙歌也是。
唯有一双乌黑的眼珠,时不时的瞄一眼那根燃香。
当那柱香燃过一半时,蒙歌双眸紧锁符箓,忽的念出最后一句咒语,就在蒙歌以为符箓会变成火球时,却什么也没发生。
蒙歌自嘲的笑了笑,他晃了晃手中符箓,再次注入法力,重新念动咒语,双眼紧盯燃香。
待到那半根燃香又走过一半时,蒙歌再次念出最后一句咒语。
一切如旧。
蒙歌再次叹了口气,但并未灰心,甚至说这种感觉恰恰是他早已习惯了的。
当初他练习织符术,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灰心了多少次,就是现在,他也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时不时对某种材料施展织符术。
当失败成为一种习惯时,通往成功的路无论多么漫长,也终将到达。
注入法力,念动咒语,再次陷入等待。
当燃香第三次烧到一半长时,蒙歌也第三次念出火球符的最后一句咒语。当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霎时间,符纸上的血迹红光大放,接着化作两颗拳头大的火球,烤得蒙歌面色通红。
成功了!
蒙歌望着火球,欣然一笑,仿佛早就胸有成竹。接着,他五指往回一掐,两个火球也随之而灭。他没有欢呼,也没有言语,而是紧盯着还在燃烧的香。
“原来是八十次呼吸的时间。”
当香燃尽时,蒙歌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他伸手抓向身前上空,两张火球符再次飘入手中,被他夹在指缝里。
“这次试试法力激发的延迟。”说着,蒙歌再次拿出一根香,插地,点燃。
这次,他先念了两遍咒语,而后再注入法力,静静等待。可直到燃香成灰,也未见任何动静,这让他啧啧不已。
看来符箓的成功激发,是以咒语的结束为主,这法力的牵引激发,当真只是陪衬啊。
蒙歌感慨一番,接着站在原地沉吟了起来。
既然法力的牵引放在前面,那就只能将符箓咒语当做激发符箓的最后一步了,符箓咒语,最后一句......
蒙歌转动脑筋,又开始围绕这咒语思索起来,想发现一丝可以更进一步的线索。
“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
自从在书中看到这句话,蒙歌就将其视为一切求知活动的准则,精益求精,早已深深刻印在了他的心底。
“嗯......咒语的最后一句,一句的最后一字,最后一字。”
蒙歌目视符箓,不断念叨着“最后一字”,灵机一动,若是把咒语的最后一句通用语再拆解开来,只用咒语的最后一个字,来激发所有的符箓,那岂不是更快?
于是,蒙歌再次将先前的举动重复一遍,只不过,这次念咒时,保留最后一字不念,等到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后,再念出最后一个字。
将符箓注入一丝法力,念动咒语,准备好这一切后,蒙歌期待着望着符箓,八十息之后,嘴唇微动。
“令!”
蒙歌低喝一声,可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切都安静得让人沉默,正如沉默的蒙歌的一样。
他不死心,又尝试了保留最后两个、三个、四个字,结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算了,能够发现最后一句通用语可以激发多张符箓,这已经算是前无古人了。
蒙歌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如此自我安慰道。
接着,他担心自己只是误打误撞,又尝试了几对其他低级符箓、三张以上的符箓,甚至连制作起来最耗时低级中阶符箓,也全都试了一遍,都没问题后,这才彻底安心下来。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看到蒙歌的举动,一定会大骂他是败家子,是疯子,这前后不大会儿的时间里,他就用掉了数十张符箓,而且每一次还是同时激发和使用。
没错,真正的同一时间使用复数张符箓。
之前,他即便想一齐使用多张,也只能是一张接一张的使用,中间是隔了念咒的时间的。现在,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齐激发使用,只不过,在使用前,必须先提前念动所有符箓的咒语,并且还要保证在七十多息内,念出最后一句咒语的通用咒辞。
为何不是八十息?因为咒语本身消耗时间,从第一张符箓到最后一张符箓的咒语,也要占许多时间。为了保险起见,蒙歌将七十二息定为延迟时间,也就是他所谓的半激发延迟时间。
一想到可以真正的同时使用复数张符箓,让符箓在斗法中威力大增,蒙歌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不过,这个发现可不适合告诉其他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敌人利用自己的发现,反过来痛击他自己。
这样想着,蒙歌心情轻松的走回居所,来到书房中。这次试验耗费了太多符箓,蒙歌拿出几打空符纸,决定先将耗费的符箓补充一番,然后再继续研究这本《符箓史》。
昼夜交替,时光如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太阳高悬天空时,蒙歌伏案低垂的头突然一抬,对着屋顶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把夹着的符箓笔往旁边桌上一扔,擦了擦微微发汗的额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不大一会儿功夫,蒙歌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