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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

苏城的一所不知沉寂多少年的小院内又再次有了烟火,新来的邻居是一位少年郎与一位长得好看的女子外便不知其他了;

小院周围的邻里只知那两人很少出门便不知其他了,只是偶尔听那院中传来琴音引得百鸟和鸣!

如此盛景倒是给那些闲下来的人们饭后多了些谈资,他们都说,他们这来了两位仙人,他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以为的。

今日的张巧巧没再舞琴,而是给姑苏磨起了墨。

距今来这苏城已是三月有余了,百叶枯黄落下昭示着秋娘娘即将来访这世间!

姑苏提笔落下,今日的风起的喧嚣,捻起案桌上微风送来的三两片落叶,姑苏放在手中看着其中的脉络!

前几日张巧巧便告诉他这几日的大道开始慢慢活络了起来,这对修行来说是好事,因这更容易感悟天地间的大道,但这大道如此的反常其实并不是好事,盛极衰,乃是世间的大道之因!

姑苏不清楚这股浪潮过后这片天地将会如何,所以他没有去外寻这天地的机缘,他不清楚这天地间的变数何时到来,所以他只得拼命去感悟去修炼,争取得自保之力!

故姑苏决定就在这苏城隐世修行,只因他到的第一座城便是这苏城!

看着宣纸上被他描络的道脉,姑苏想了想,直接以一道灵气灌入这由笔墨描络的道脉中,只见那条条脉络生花花凋落,又见新芽绿!

姑苏看了皱眉似走到了一死胡同姑苏再一挥手又是一道灵气灌入其中,便见那万劫雷霆劈在一颗巨树上,带起道道火花,而此时那宣纸终是承受不住这般威势,便自燃后化作飞灰随着桌上的落叶飘向远处。

姑苏皱眉,他不明白这预示着什么,只知这次的天地必有大劫,而这劫不是一般的劫那般简单,而这劫决定着自己等一些弟子最后的名次!

“只是自己该如何做呢?”

姑苏心中叹息

姑苏眯眼看着天宇太阳高挂,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大概便是努力修炼,能强一点是一点!

想着姑苏盘腿便开始感悟天地大道了,而张巧巧还在姑苏身旁替姑苏磨墨,只是她默默释放起了自身大道的气息帮助姑苏更能感受到大道的气息!

就在姑苏盘腿感悟大道时张盟与帝天会开战了,他们所争的是一件灵宝,而最后摘得灵宝的却是地源会,可风欲也知晓自己一个人是拿不稳灵宝的,故一份协议诞生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何事不可抛?

故张盟,帝天会,地源会组成了同盟,盟名曰“三仙会”,由张风,虒天,刘袁共同领导,而那件灵宝则是由张风,虒天,刘袁共同执掌!

……

苏城的夜是清冷的,它城中没有夜市,比不得姑苏曾经见到过的那几座城,几分繁华!但虽不闻那城中热闹,却也可听闻百虫合唱,百兽交响!

姑苏与张巧巧走在小街上,姑苏听着这独属于夜色的曲乐,看着飞虫挂小灯,感受着这一份安宁,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几条街道,姑苏与张巧巧竟是来到了当初的那处街集,只是此地没有人流走动,就算是当初的那些流浪儿,此时也不知躲在哪出歇息,避寒。

也许明日此地便会似那三月前般热闹!

“明日,我想来这看看;”

张巧巧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姑苏知晓张巧巧为何会这般说,她是想看看是否真如他姑苏所说,但不管是何种,姑苏都不在乎,既然她张巧巧想看看,那明日便来看看吧!刚巧他姑苏也想看一看,看一看人这世间人心的一角!

次日,张巧巧与姑苏便来到了这处街集,果然,此地还是如那三月之前般无太大的变化,姑苏欣赏着此地的人流。

而隔在老远的一乞人,一眼便认出了那日给他碗里放银钱的女子,便招呼三两位似他同伴的男子,只因他们穿的都一般破。

张巧巧见有人向他们这边走来,见是乞人打扮,而她也认出了自己那日施舍的那乞人,而那人身边有三两位打扮差不多的乞人,张巧巧以为那人是来道谢的,心中便有些许的开心与得意!

而姑苏却只是一笑,他当然知晓张巧巧心中的想法,可傻妮子,若是要来道谢,何必要喊人一起前来,姑苏也不揭穿继续看着接下来的发展,今日也许会不平静,可能还会见血!

张巧巧见那几人走近刚想说些什么不用感谢,应该的之类的话,却没成想那来的几人,瞬间便跪地朝张巧巧边说什么小姐可怜可怜之类的行乞的话边不知从身体的哪里掏出破的不像样的碗给拿出来放在身前;

张巧巧见此不由头大,这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她愣了愣只当对方没认出自己来,见对方如此磕头,如此言语,如此穿着,心肠不由又软了起来,便在他们每个人身前的碗里都放了一点点银钱,她本身除了上次姑苏给的钱袋外便没其他的银钱了,加上这次的施舍,她手中的钱袋便只是钱袋了,里面无丝毫银钱;

只是那几人见那张巧巧给他们每人的碗里都放了一点钱,却似仍不满足,只是磕头磕的更欢了,嘴中的那些可怜话说的声音也更大了些!

张巧巧听后满脸无奈,扭头望向一旁似静静看戏的姑苏,好似想说什么,可看见姑苏并无理睬自己的意思,张巧巧只得扭头向地上的那些人说自己已无钱财给予了,说着还把自己手中的钱袋向那几人展示,里面的空空也似在证明张巧巧没说谎欺骗他们

而他们确是不管继续磕头乞求,弄得张巧巧此时多少都有些尴尬了,特别是那街上行人时不时望向这边时

不知过了多久,张巧巧只见那群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道:

“小姐,小娘子,我晓得您是好人,您上次不就给了我银子吗?所以您还是有钱吧,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那人说完继续磕头,而张巧巧此时却是懵了,原来,他,认出自己了呀!

而身旁的姑苏好似终于看完了出戏般,笑着对一旁还有些懵的张巧巧道:

“我们该走了。”

说着,姑苏也不顾那跪在地上的人的乞求,直接拉着张巧巧的手腕,离开了此处,而张巧巧此时脑袋是空的,心也是空的,任由姑苏拉着她离开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认出了自己,来见自己不是感谢她,而是继续向她乞钱?

而姑苏也并没有带着张巧巧直接离去,只是找了一处最佳的看戏的酒楼,带着张巧巧继续看出戏!

这出戏还没结束怎能就此离去呢?

张巧巧此时已无意去看了,她只想回避,但姑苏岂能如她所愿,强迫着她,陪自己看这戏,而看这戏的目的本就是为让张巧巧看一看这现实与幻梦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黄昏,洒在街道上,洒在每个人的心底,把世人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丑恶都照了出来!

姑苏与张巧巧看着之前那几人,走在街道上,只是嘴中的话语并不好听

只听一人道:

“那婊子没钱装个什么,浪费大爷时间不是!哼,当初见她给老子钱老子还以为她是个好姑娘呢?结果呢,还不是看那男人脸色!”

只听一人又道:

“哼!大哥说的对,那婊子绝对是那臭男人样的妓,不然,她要看那男人脸色!”

这时又听一人道:

“大哥,不一定呀!那婊子肯定有钱,只是不愿意给我们就是了!肯定是瞧不起我们!嘿,床上玩意!终有一天,老子有钱了会让那臭婊子哭!”

这时便听那刚刚开口的第一人笑道:

“说的对!那婊子长得那么标致,肯定是那头牌,不知被多少人玩过咧!”

而那人正是今日带头那日张巧巧施舍的那人!

那人说完其余人都附和说大哥说的对,接着他们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即使走远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他们肮脏的气味与回荡的大笑!

姑苏看着这落幕,望向张巧巧,此时张巧巧眼眶通红好似眼泪马上就要滴下,嘴唇被咬的已有血丝,浑身颤抖!

张巧巧此时很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人心可以坏到如此这般!她不明白!

姑苏此时平静的望着以渐渐落下的夕阳,似在问张巧巧也在问自己

“在这世上,除了他们还有一种人!

打个比方,若是你当初救的是那种人,那便是你给了他们一缕光,可他们却把这抹光牢牢抓在手里,不去追逐光,寻找光,所以即使光消失了,但他们还是坚信光在手中,不愿放开!继续这般自欺欺人,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悲?可不可笑?”

而你之前施舍的那人与我现在所说的这些人,你认为哪些可笑?哪些可悲?哪些又可恨呢?

张巧巧听了姑苏的问题,她只是沉默,沉默的看着窗外,沉默的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

这些就够了,姑苏看着张巧巧这般想着,姑苏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夕阳西下,至于那些人的结局,关他姑苏何事!

今夜,张巧巧独自一人离开了小院,姑苏知晓但却没有阻拦,也没去问张巧巧今夜去哪?

张巧巧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是明明张巧巧出去了,衣裙上却没沾一丝泥垢!

今夜的风,吹的有些喧嚣,今晚的风,带来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只是在这苏城,即使死上一两个人也没谁去在意,反正已经是被遗忘的残渣,又有谁去记得,去在意呢?

不过是死了几只臭泥地里的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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