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柿鬼鲛虽然好战,但并非是那种看不清差距,不愿意承认差距的傲慢者。
他的优势在于天生庞大的查克拉量,以及鲛肌吸食查克拉反哺自身的特性,可以说,他一半的实力都在这里。
然而却因为一开始的轻敌和自大,鬼鲛主动舍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转而和日向清巳比拼体术。
结果也显而易见,他不是日向清巳的对手。
在落入下风之后,鬼鲛心头的压力本就骤增,而那枚飞雷神苦无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把战斗从还能博弈的阶段拉了出去。
干柿鬼鲛别无他法,只能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身后那枚飞雷神的苦无上,只要面前的日向清巳有任何使用飞雷神的迹象,他都必须立刻转过身去。
这是他的预判。
倘若预判到了,便能抢先半步拿到先手,进而反败为胜。
然而日向清巳预判了他的预判,所以雏田丢出的飞雷神苦无只是佯攻。早在之前的交锋中,他用身体遮挡住鬼鲛的视线时,便从忍具包中拿出一枚飞雷神苦无丢到脚下。
这枚飞雷神苦无除了干柿鬼鲛看不见,其余人都能看见,包括鬼鲛身后的宇智波鼬,以及在天上挂着的小南。
但日向清巳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这两人都不可能会提醒鬼鲛。
小南需要伪装出自己和晓组织不熟的假象,以免让五大国知道晓的据点在雨之国,所以断不可能出手。至于宇智波鼬就更不用说了,我爱罗就躺在他面前,他能以“一尾更重要”为理由而坐视干柿鬼鲛的死亡。
所以日向清巳使出了一记原地飞雷神骗到了干柿鬼鲛的背身,随后立刻挥刀朝他的脖颈砍去,意图一剑枭首。只是被他反应过来,用一条手臂为代价保下性命。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情报优势。干柿鬼鲛这条手臂丢的不冤枉,他刚才的处境其实和罗砂没多少区别。
一击得手,清巳没有丝毫恋战,立刻使用飞雷神之术跳到日向雏田丢出的另一枚飞雷神苦无边上,朝躺在地上的我爱罗抓去。
“砰!”
红色的骨架从天而降,重重的劈在日向清巳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当然,它打空了。
早在那红色骨架出现的一瞬间,日向清巳就使用飞雷神之术退到日向雏田身边。
须佐能乎!
万花筒写轮眼!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想让自己带走我爱罗了。
也是,宇智波鼬是木叶的忍者,他思考的只有村子的利益,不可能对我爱罗心生怜悯。
而清巳也没有把握从宇智波鼬手下带走我爱罗,看来只能就这么回去了。
想清楚后,他不再犹豫,立刻结印,吐出一枚豪火球遮蔽宇智波鼬的视线,随后使用飞雷神之术带着雏田离开这里。
这枚豪火球可以成为鼬不使用天照的理由,算是刚才对他“选择性眼瞎”的回报吧。
须佐能乎的手臂将这枚豪火球捏散,宇智波鼬望着空空如也的泥泞地面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我爱罗旁边的飞雷神苦无拔出来丢的远远的。
另一边,鬼鲛也将自己的手臂和鲛肌捡了回来。
“这条手臂还能接上吗?”鼬问道。
“接不上了。”鬼鲛将手臂丢在地上,把鲛肌背到身后。
“在刚才的战斗中,鲛肌一点查克拉都没吃到,这会儿可不会愿意吐出查克拉给我接断臂。”
既然他现在不方便,那宇智波鼬便弯腰拎起我爱罗:“回去把绝的手臂切下来给你接上去。”
鬼鲛咧嘴一笑:“绝会同意吗?”
虽然说出口的是个问句,但语气中可没有一丁点询问的意味在里面。
另一边,十分钟前,中忍考试现场。
罗砂死了。
死因是宇智波鼬的天照。
宇智波鼬会放水已经大大超出了罗砂的预料,但这种情况下,罗砂反而还不能骂他,以免给人骂走了。
所以他又变成场上承受大部分压力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分出多余的注意力去防备“盟友”。所以这一次,宇智波鼬的天照直接夺走了他的性命。
而躲在一旁的宇智波佐助抓住他释放天照时露出的破绽,用千鸟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以为自己已经报仇了,不用继续不顾一切的追求力量了,不用再让妈妈担心了,可以停下来享受和同伴们在一起的时光……
可当象转之术结束后,佐助知道,这一切都是梦。
他的复仇,还没结束。
而在宇智波鼬死亡的同时,旗木卡卡西便立刻朝迈特凯望去,大喊:“留活口!”
可是,迈特凯虽然收力了,但干柿鬼鲛仍然还是死了。没有意外,他死亡后留下的也是一具陌生忍者的尸体。
这就是象转之术,只要操控者转移过去的查克拉用完了,那么祭品的生命也会随之完结。
而在罗砂死亡,大蛇丸始终不出现的前提下,剩下的砂忍和音忍也选择了投降。但这些小喽啰注定没什么用,唯一可能有点价值的,也就是手鞠的弟弟,勘九郎了。
在纲手的指挥下,封印班使用封火法印将剩下的天照火焰封印起来,露出罗砂只剩一半的尸体。警备队开始接收这些投降的敌对忍者,统计这场战争的损失。至于暗部,早在这边战斗结束的时候,他们就立刻朝死亡森林赶过去了。
只是他们还才离开还没多久,小南便带着清巳和雏田两人飞回来了。
随后清巳向纲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刚才在死亡森林里发生的事情。
纲手双手抱胸,猜测道:“晓的目的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尾……”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宇智波鼬的反应,应该就是这样了。”清巳耸了耸肩,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了纲手去考虑,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纲手冷笑一声:“他们可还在木叶的势力范围内,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坐视队友陷入劣势,而无法坐视你带走我爱罗……”
当然,她能得到这个答案自然还有其他方面的情报佐证,不过这里就不方便讨论了。
既然纲手已经注意到晓的目标是尾兽了,那清巳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扫视一圈,却没有看见手鞠的身影,便问道:“老师,手鞠呢?”
“她刚刚和鞍马八云一起离开了,你出去找找。”
“好。”
“对了,”纲手喊住他,叮嘱道,“有空带她来见我,关于砂隐的一些事……嗯,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
清巳想起了那天的谈话,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告别小南,和雏田一起离开了这里。
日渐西斜,拉长了建筑物的影子。
木叶的居民们从避难所中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街头上,讨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好在这场战争实际上来的并不怎么突然,受损的区域控制的非常好。
待到清巳在火影岩上方找到两人时,远处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绚丽的绯色。
鞍马八云坐在火影岩上方的草坪上,而手鞠蜷缩着躺在一旁的草坪上,睡容如同哭累的婴儿。
清巳蹲下身,伸手去抚去她的泪痕。
“嗯~!”
手鞠秀气的脸颊往八云的方向钻了钻,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呻吟声,她不想那么快醒过来。
清巳拿起她的左手,十指穿过她的指缝,扣合在一起。在橘红色的夕阳下,白嫩纤长的手指隐隐散发着粉色的光芒,精美细致。
身旁的日向雏田瞅见这一幕,抬起右手在阳光下细细观赏起来。
哼!
远处吹来一阵风,时而狭促,时而宽广。
“起风了。”鞍马八云淡淡的说了声,将画架扶好,用调色刀刮去上面粘着的草叶。
风吹拂在手鞠的脸颊上,金色的发丝随风荡漾,遮盖在她的脸上。兴许是发丝挠的有些痒痒,她紧紧闭合的睫毛微微抖了两下,但终究还是没有睁开。
无论是风,还是清巳,都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明明不想这样的。”手鞠细微的呢喃声响起,但很快便消失在风中。
在她原本的预想中,只要让木叶提前知道砂隐村会发动袭击这件事,便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木叶所遭受的损失。只要罗砂无法达成削弱木叶的目标,风之国便不会轻易发动全面战争。
可手鞠并不知道罗砂找来了大蛇丸和晓这两个盟友,也不知道其中一个放了鸽子,另一个更是直接反水,杀死了罗砂。
“至少你没有错。”清巳轻声安慰道。
手鞠忽然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那是对你而言。”
所谓的对错,全都是一种建立在立场上的判断。
对于日向清巳,以及木叶的忍者而言,手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意图掀起战争的罗砂。
可对于手鞠而言,她是风影的女儿,是砂隐的公主。而罗砂的目的是想要让砂隐村重整旗鼓,这是他身为风影的职责,自己也理应帮助他才对。
可,她最终却选择出卖了砂隐村。
因为除了这个身份,手鞠还是木叶的忍者。所以她想做的,是维持砂隐和木叶之间的平衡。
一旦突然袭击不起效果,那么罗砂见事不可为自然就会撤退。而以他的磁遁能力,木叶村没人有实力能留下一心想走的罗砂。
可手鞠只能算到木叶和砂隐,却无法预料到大蛇丸和晓组织,所以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的走向了一个最糟糕的结局。
面对实力大减的风之国,谁能保证其余四大国没有扑上去咬一口的心思?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就是她自己!
所以当手鞠意识到事情发生了崩坏,并远远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后,能做的就只有逃避现实了。
清巳摸了摸她的额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人力是有限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尽人事,听天命……”手鞠牵强的笑了两声,“清巳,我的弟弟呢?”
闻言,清巳顿时沉默了一下。
有的时候,沉默就代表了回答。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手鞠多少能猜到一点,反正我爱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就在这时,清巳说道:“抱歉,我没能从宇智波鼬手中把他带回来。”
“宇智波……鼬。”手鞠双手叉在脑后,慢慢闭起眼睛。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第一次,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第二次,他带走了自己的弟弟。
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仇人,手鞠现在却什么也不愿去想。她舒了一口气,放下空空如也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听着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在这里睡一觉也无妨……
念头只是刚涌上心头,意识便已经陷入黑暗。
等到手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木叶又开始进入到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气,两三天的时间里,能看见太阳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个小时。
不过这也符合她的心意,正好借着天气不好这个理由可以一直在家里颓废的窝着。
到了第四天,日向清巳终于腾出时间了。
他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手鞠家前,连着按了好几次门铃也没什么反应后,他选择了撬锁。
来到二楼,而房间里到处都丢着杂七杂八的衣服,乱哄哄的,简直像个猫窝。
清巳分出影分身去打扫卫生,而自己则是来到卧室门前,抬手轻轻一推,一眼就瞅见了蜷缩成一团的被子。
卧室里面也不必外面好多少,地上,梳妆台上……到处都丢着内衣和袜子。
“唉。”
清巳叹了一声,拉开被窝的一角问道:“光穿不洗,你还有衣服换吗?”
下一秒,被窝里钻出一个赤身的少女,伸出洁白的双臂从他的脖颈后穿过,整个人好似一只慵懒的小猫,将身体的重量完全挂在他身上。
“你去帮我洗吧,反正对你这个变态来说,都是奖励罢了。”
然而清巳却义正言辞的反问一声:“我是那种人吗?”
闻言,手鞠睁开眼睛看着他,表情好像是在思考。
几秒过后,思考结束,她松开双手,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我明白了,那来吧……”
“你又是明白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