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滩上,勉强被点燃的火堆散发浓烟,红瑶举着断手试图烘干,眼神不受控制往一颗石头上瞧。
“哎哎哎,注意点,别把我给烤了。”小人背着手溜达过去,指挥道:“举高点,你没看见火越来越大了吗?要是把老子英俊样貌毁了老子就、哎?你做什么?”
红瑶再也忍不住,将小人双手捧起认真说:“我真的太饿了,你好香好香,我能不能吃一口你?要不舔一下也行。”
她的眼睛在火光颤动下亮得惊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说谎。
小人双手捂胸发出尖锐爆鸣,“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能说出这么流氓的话!老子不是都说了吗,你是个人,人怎么能吃人!”
红瑶将他放在石头上,捏捏自己,反手戳了下他,“人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所以你不是人。”
“你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小人狠狠给了她手指一拳头,灵活蹦跶下去,“老子怎么就不是人了,看看老子的手,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左手吗!”
香喷喷的美味吃不到,红瑶整个人都没动力了,蔫了吧唧说:“人都有名字,你有名字吗?”
他翻出一个不太明显白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晏,名九州。”
红瑶抱着膝盖,下巴搁上面说:“你不会因为自己胳膊腿都散落在九州,就取这个名字吧?”
“你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信不信我、我,”晏九洲卡壳了,他还真想不出能怎么着。
结果红瑶倒是不在意他威胁的话,“随便,不过你要是能给我咬一口......”
“停停停!你满脑子除了吃还能有什么?”
晏九洲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自水里醒过来就被束缚,以断手为中心根本离不开,无数人与动物在河里来来去去,没有一个发现他,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人,结果是个满脑子只有吃的姑娘。
他感到一阵绝望,看来解开断手的秘密,找回记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红瑶甚是委屈,拍拍肚子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很饿,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香......”
“行了吧,老子都不知道泡了多少年水,就算香也早就没了。况且老子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说香,太不威武雄壮了。”
红瑶摇头,食指和拇指虚虚对着晏九洲比出一个小小距离,“你是小老爷们。”
晏九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空,“屁!男人怎么能说小!”
见他实在生气,红瑶默默收回手,摸摸咕噜噜的肚子,心里琢磨他不答应也没关系,等会他睡着了,她就偷偷摸摸的舔一下,就一下!
那声音实在太响,晏九洲深深叹口气,疯狂催眠自己他没办法离开断手,只能由她带着断手,他才能出去。
傻点也好,好骗。
想通这点晏九洲心里舒服多了,咳了咳走过去,抗着根树枝戳了戳红瑶小腿说:“你要是真的饿,老子带你下河去摸吃的,这条河里哪儿鱼多虾少,没有人比老子更清楚。”
此刻火堆暖烘烘的,红瑶困得迷迷糊糊盘算从哪儿下口,就感觉自己腿被什么戳了下,她吓得瞬间清醒,大喊:“我没想半夜偷袭!”
忽然良心一下的晏九洲被红瑶瞬间踹飞,划出一道完美弧线。
他沮丧捶地,天啊,他活着的时候是造了什么大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