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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坦白

马虎将徐贺、苏妍安全送达家中后,便留下联系方式自行离去。在回家途中,徐贺虽然并未指示路线,但马虎却熟门熟路地径直驶入小区,这令徐贺对九局的细致工作更为钦佩,连父母住处都摸得一清二楚。

步入小区,徐贺偶遇几位从小相识的叔叔伯伯。他们都知道徐吉鸿、贺红梅夫妇不久前曾去空难现场辨认徐贺的遗体,此刻见到徐贺携妻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无不惊讶万分。徐贺以航班改签、错过原定航班为由向他们解释,叔叔伯伯们纷纷感慨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早在机场时,徐贺便已致电父母报平安。因此,他与苏妍知道贺红梅此刻定在阳台翘首期盼。徐贺抬头望去,果见母亲的身影正立在四楼自家阳台上。

徐吉鸿、贺红梅见到儿子、儿媳归来,再也抑制不住激动之情,紧紧抱住徐贺痛哭失声。徐贺看着父亲短短两周间便白了一半的头发,母亲也添了许多白丝,心中涌起一丝哀伤。然而,如今他已晋升为炼气期修真者,有了引领父母一同踏上修真之路、共赴长生之道的计划,此刻喜悦之情更多于悲伤。

贺红梅早已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用餐,只是期间有一个不和谐的插曲——徐吉鸿的电话不断响起,他一心只想陪伴儿子,便反复按下静音。直到饭后,他才接听电话。

“老徐,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一直不接!”环保局武局长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冲地质问。

“领导,今天我儿子回家,我已经向申副局长请过假了。”徐吉鸿回答道。

“你儿子?你儿子不是……”武局长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我儿子还活着,那趟飞机他刚好错过。”徐吉鸿喜形于色。

武局长沉默片刻,语气依然强硬:“老徐,家里有喜事,我本不该扫你的兴,但建青化工那个项目不能再拖了。”

“局长,排污指标不达标,我们也没办法。现在这套系统全省联网,我们也不可能出具合格证明。”徐吉鸿坚持原则。

“老徐,有些事情还需要我跟你讲那么清楚吗?排污指标不达标,传感器总归是我们监管吧?况且那套平台是你儿子那家公司开发维护的,让他们配合一下难道有什么难度?”武局长步步紧逼。

“局长,这可是违法犯罪行为,没人敢开绿灯。”徐吉鸿严词拒绝。

“我的同志,你不要危言耸听,要有大局意识。其他省市的经济工作为什么搞得好?就是因为他们能解放思想。如果这件事办不成,你就给年轻人腾个位置吧。”武局长威胁道。

“那局长你看着办!”徐吉鸿牛脾气发作,撂下狠话便挂断了电话。

徐贺见状,笑着询问父亲详情。徐吉鸿本不想提及单位的琐事,但架不住徐贺以自己也是利益相关者为由反复追问,最终还是大致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事与徐贺确有一定关联。一年前,S省启动全省煤炭行业综合治理工程,其中包含一个子模块——污染排放综合监控系统。徐贺得知消息后,一方面向公司领导汇报,另一方面积极联络上下游相关企业,精心筹备后,他们以一家国字号企业为投标主体,成功中标该子模块,而徐贺所在的公司则负责子模块平台软件的开发工作。

经过大半年的实地调研与开发,由徐贺主持研发的平台软件顺利通过了严格的第三方认证,并正式上线运行。然而,该系统的启用,对许多重污染企业来说无异于末日来临。一旦企业进入红线状态,就意味着必须停产整改,直至解决污染排放问题。

这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对某些企业来说,却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蛋糕。建青化工作为C市重工业的龙头支柱,进入红线状态后虽进行了三次整改,却始终未能通过平台认证,于是向市里投诉,指责系统平台存在问题,要求环保局立即整改平台。

市里不愿因建青化工停工影响地方经济和社会稳定,遂对环保局施加压力,这才有了申泽良、李承刚前来“救火”的一幕。

徐贺对自己主持开发的系统了如指掌,而且这套系统全省都在使用,其他地市并无类似反馈,问题显然出在建青化工自身。

众所周知,若在污染排放方面稍有松懈,便可轻松获得数以千万计的利润。建青化工所谓的三次整改,恐怕只是表面文章。毕竟,单是先进污染处理设备的招标引进就需要耗时数月,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三次整改?

“爸,单位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这次我和妍儿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商量。”徐贺坐在沙发上,准备向父母坦白。

徐吉鸿、贺红梅听闻儿子有重要事情商议,顿时打起精神。

徐贺与苏妍相视一笑,徐贺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爸、妈,我们决定辞去工作,然后卖掉京城的房子。在C城郊区或者老家买块地,过乡村田园生活。”

徐吉鸿、贺红梅只当儿子历经生死后对人生有了新领悟和规划,尽管对未来的生活方式不甚看好,但只要人好好活着,一切都好商量:“儿子,妍儿,你们的决定我们支持。如果手头紧,尽管和爸妈说。”

徐贺嘿嘿一笑,话锋一转:“这只是第一步,我希望,爸、妈也能辞掉工作,和我们一起生活。”

徐吉鸿立刻反驳:“小贺,我和你妈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现在辞职做什么?你当我们还年轻啊!”

贺红梅也抱怨道:“以后你们俩没收入来源,我和你爸还能补贴你们一下。要是都闲在家里,早晚坐吃山空。”

徐贺笑着回应:“我和妍儿邀请你们一起生活,可不只是过日子那么简单,我们还要一起修炼。”

徐吉鸿一听,连连摇头:“你从小就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感兴趣,现在都二十好几了,修出什么来了?我建议你们休整一段时间后,还是继续工作。毕竟,只有工作……”

徐吉鸿的话未说完,只见徐贺右手一挥,五个玉瓶便悬浮在四人中间,再一挥手,又瞬间消失。不是徐贺不想继续装下去,只是以他当前的内力,尚不足以长时间维持普通物品悬浮。如果是飞剑法器,当然可以轻易悬浮,但在不明真相的父母面前展示飞剑,实在有些不合适。

徐吉鸿和贺红梅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确认。

“这是……”徐吉鸿不解地问。

徐贺直接将十二瓶丹药摆在茶几上:“爸、妈,这就是我们的底气,踏上修真路,便可长生不老。”

“什么?!”徐吉鸿活了五十二载,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说法。这些只在电影、电视剧中见过的情节,如今竟从儿子口中说出。

“你们没听错,我现在已是一名修真者,妍儿也即将成为修真者。我不仅邀请你们二老,妍儿也决定让她的父母来C市与我们一起修真。”

“修真?!真的可以?!”徐吉鸿眼中一亮,不说长生不老,哪怕能保持身体健康,远离中老年常见疾病,也是一桩千金难买的美事。

徐贺从口袋里取出两枚空间戒指,置于茶几上:“这是两枚空间戒指,里面有足够的丹药,足以让你和我妈修炼至筑基期。其实,只要修至炼气期,便能拥有上千年的寿命。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要辞掉工作了吧?”

徐吉鸿和贺红梅怔怔地看着茶几上看似寻常的两枚戒指,竟不敢伸手去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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