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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吴越剑士段仇

晋国都城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因为他的外观像一朵花。

刚建成的时候,是一朵巨大的圆形,像一片莲叶。

一百年后,又变成了六辨的花。之所以如此,只因国家大权被当时六个上卿大夫给把持了。

又过了一百年,成了如今的模样,四辨的桃花状。形状的改变,是因六个上卿大夫之间吞并只剩下了四个。

不过,仍岁月如何沧海桑田,都城最中心的内城从来没有变过,是个井字形。

在这井字形中,有条名叫百鱼巷的百年老巷。

虽然都城中,百年老巷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可百鱼巷却和遥隔九条街深处井字中心的王宫一样,闻名诸国之中。

因为在这百鱼巷中,但凡世间有的营生,什么酒楼,妓院,书院,当铺,裁缝,剃头,医馆,药房,以及各式各式的百货店,应有尽有。

不管你是要找什么物什,还是想办什么事情,只要有钱,都能在这条巷子里如愿成真。

这日,百鱼巷中那座名为晋花的酒楼,就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这位客人,第一个特殊,是因为他的眼神。

单看第一眼,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可只要看第二眼,就会感觉他的眼神犹如冷如冰霜,让你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仿佛身处冰窟之中。

他的第二特殊是是打扮。

如今的时节虽还在开春之中,但气温却十分温和,披一件外衣,已是极致。可这位仁兄倒好,整了件貂皮大件包得严严实实不说,还戴着一件不知用什么兽毛织成的帽子,让人不禁好笑。

第三个特殊是,才开口说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这个陌生人是谁。

十天前的上午,都城三大门派之一的力门总堂门口,不知从那来了位吴越打扮的剑士,什么话也不讲,直接对着大门,就是拔剑一斩,然后盘坐在大门口。

门房一看,立即跑到里面把当值的三长老给叫了出来。

这才一问才知,原来此人叫段仇,是专门来挑战的。

三长老见对方不过三十左右,自然应了下来。

可双方拔剑之后,令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号称力王的三长老竟没抵位此人十招,就被此人一剑削去了胡须。

摸着光滑的下巴,三长老如从恶梦中惊醒,小声说了两句,奇耻大辱。输了不说,竟还对方的剑术是何路数,都没弄明白。

念想之极,若不是大众光庭之下,真想一死了之。

于是力门的人只得把正在闭关的大长老强行唤了出来。在力门的历史中,每当遇到有挑战者上门,最后都是大长老力挽狂澜,一力定乾坤。

但这一次,所有观战的门力人都傻了眼。他们心中的神,在两人对战十招之后,竟也败下阵来,让人一剑削在脖子上。

大长老坦然受死,可这人只是轻笑道:“力门应该还有剑术高超者。”然后收剑仍旧盘坐大门口。

并扬言,若是有人想出去,就必须找个比大长老更厉害的人和他比试一场。

这一天坐下来,弄得力门的人只得开了一个侧门,方便出入。

一时间,力门成了个笑话,传遍了整个都城。同时,人们都在猜想,他来自那里,为什么要找上门力挑战,那下一个去的地方会去那家。

但天黑之后,大长老出来,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三言两语之后,这人竟悻悻离去,消失在黑影中,没有了踪迹。

第二天,正当人们都在去观摩他的下一场挑战时,可搜遍了整个都城,都不见他的人影。回到茶馆酒肆的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段仇就是个怪人。

可不料有人竟说他在三门之一的儒门口。

儒门此时正在授课,听到动静,顿时如临大敌。

门主与长老们商议之后,决定派出儒门独创的剑阵来应对。第一场,便派出了二代弟子组成三才阵。

这三才阵,由三个剑士组成,结成剑阵之后,可同时攻击敌人的上中下三路。是儒门最成熟,也是平时演练最多的剑阵。

可当儒门自信满满地布下三才阵之后,这段仇先是一惊,然后毫不畏惧冲了起来。一时间,只见剑光闪闪,人影浮动。

然而十招之后,组成三才剑阵的剑士都被段仇一剑在打爬在地不能动弹。

“他使是的百越剑。”

站在屋顶观战的儒门主,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这百越剑,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剑法,已经失传近百年之久。

这让儒门的人,急得直接破口大骂。商量许久之后,最后由门主拍板,派出镇门剑阵八卦应对。

这八卦阵是儒门最大杀招。由八名剑士组成,威力堪比两个天阶剑士出手。

可纵是如此,八卦阵仍旧只是抵挡了十招。

当看着组成剑阵的人失魂落魄回到儒门之内时,儒门主当场气急攻心,留下一句,儒门百年耻辱的话后,吐血晕死当场。

同时,儒门也像力门一样将大门关闭,所有人从侧门出入。

段仇连克两门,这不禁让人猜测起他的实力,到底是天阶还是达到了传说中的无生境界。以至于,每天前来儒门观战的络绎不绝。剑痴段仇之名,也传遍了整个都城。

但这段仇却一坐就是三天,直到饿晕了过去。

后来是开医馆有医圣之名的范老头,从门前经过,仁心大发,弄了一碗饭给他吃。可他在都城转了一天之后,竟跑到范老头的医馆门口,做起了护卫。

但凡有人对范老头,说话重一点,他便默不作声地走到此人身后,拔剑威胁。

可他为何要来晋花酒楼,弄堂小二神色慌张地堵在门口,同时伸着长了脖子朝百米远外的医馆看去。

“这范老头,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开门?今天也没下雨呀!”

这范老头也是这条街上一个奇人。

至从大儿子去了秦国,二儿子去了齐国各自起家开医馆,老伴又先他而去之后,范老头对开门做生意这档事简直就是随心所欲。

刮风不开门,下雨又不天门,心情不好更有可能不开门。夜里没睡好铁定不开门,白天若是喝了酒,随时准备关门。

若不是有这条街上的人,都去照顾他的生意,估计连房租都交不上。

“怎么的,怎么不让人进去呀?”

就在小二糊乱捉摸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位贵公子,四大上卿之一赵氏的赵七公子赵钱一行人。

赵七公子虽刚年过二十,但从去年起,就负责了赵氏在都城周边所有的店铺生意。半年不到,硬是凭借一招,多卖多送,让本不善长做生意赵氏,成了眼下流行的代名词。

如今,都城里,少爷公子以及那些小娘子,都以穿戴赵氏出品为荣。

赵七公子也因此搏得了钱公子的美誉。

同时赵氏族中,继承人的资格,也从原来的第九上升到了现在的第四。

不过他的为人行事,也如其名,格外奢侈张扬。每次出行,身边至少有带四个仆从或者护卫。前呼而拥的,比起国君的公子,还要有派头。

今日也不例外,两个青衫仆从,两个普通门客作护卫。

“那敢呀,七公子。可你再看看这人,可是段仇剑士。”

小二笑着侧了侧身,一边哈腰让赵七公子一行人走了进去。不过对这位来自吴越叫段仇的剑士,却是丝毫不让,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因为刚才遥望医馆时,小二看到在街角,有两力门的人蹲守着。

至从段仇破了儒门的八卦剑阵之后,联合力门发出警告,那个人敢和吴越剑士段仇做生意,就等同是力门与儒门的共同敌人。

于是,在都城中,除了四大上卿名下的产业,没有那家店铺敢不遵从。

“我当什么事呢?力门与儒力也就敢做这些破事,让他进来吧。若他人问起,就说我赵七说的。”

赵七公不耐烦地盯了一眼小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段仇,不禁哈哈大笑。可当他走进了堂中,却莫名停住了脚步,看了柜头中的掌柜两眼,然后指着大堂最里面的桌子笑道:“今儿,不上楼了,就在那看戏吧。”

手下人一听,立即顺着他的目光,赶在他前面,走到靠面里那张桌子,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等着赵七公子坐下。

这可把掌柜的吓着了,连忙给挡路的小二使了个眼色。

如此,吴越剑士这才入了内,选了张靠窗的桌子,点了十几个馒头,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粗鲁的吃相,把屋子里的都逗得哄然大笑。

赵七公子听着眉头一皱,端着喝杯,冷不然冒出一句,“我说,你们几个,就不怕人家一剑削掉脑袋吗?”

众食客一惊,顿时尴尬不已,那敢再笑出声,纷纷用吃喝来掩饰。有几个不知段仇是谁的人,一看同伴的神形,连忙小声讯问。

“我这人若要杀人,只会用剑捅在胸口,让其流尽鲜血而死,从不削人家的脑袋。”

就这说话功夫,十几拳头大的馒头,都塞进了段仇的口中。他一边用绣着兽毛的袖子擦着嘴巴,一边把腰间的剑解了下来放在桌上,再朝柜台喊了句,“掌柜,结账。”

这可怕掌柜吓得哆哆嗦嗦的怎么都不敢前行。直到段仇的目光锁定了他,这才一边拱手一边笑嘻嘻地走近了,小声说道:“十五个白馒头,半吊钱。”本来是一吊钱,掌柜一看段仇的架式,赶紧少算了一半。

“我没钱,只有这把剑。”

段仇用手拍了拍桌上的宝剑,“我这把剑,可值一绽金。”

掌柜为难地看了看桌上的宝剑,笔道:“剑士,我这是酒楼,不是当铺。”

“可我只有这把剑。”

段仇言语间有些生气了,再次用手拍了拍桌上的宝剑。只不过力气用大了些,震得桌子呯呯响。

掌柜吓得不知要说什么,想了半天,只得两眼干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空碗。

屋里的食客,看见这一幕,都纷纷或捂嘴,或背身,都是在忍住不笑。

就在众人等着段仇出洋相时,他忽然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转动着脖子扫一圈众人,然后突然抽出了桌上的宝剑,接着只见他人影如风飘动,手中宝剑更是如一缕月光逸动。

刹那间,整间屋间,勾勒出一道道由银线组成的蜘蛛网。

人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奇声,惊讶着神奇的一幕。

可当人们站起来伸手去触摸那些蜘网时,随着啪地一声炸雷声响起,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殆尽。这时,有人发现自已的裤子掉在了地,接着有人在喊,自已的胸口被割了一道口子。更有人尖叫,自已的头发削去了。

如此种种,除了赵七公子那桌,几乎都有不同情形发生。

惹得赵七公子拍手叫好,“真是好剑,真是好剑法。”一边朝段仇走来,一边指着桌上已回鞘的宝剑问道:“此等宝剑,怎可只值一绽金?”说着就要伸手去触摸宝剑。

但他的手离着约一寸的时候,让段仇给挡住了。

“可我只想换一绽金。”

赵七盯着段仇的眼睛,不禁哈哈大笑,“你若真只想换一绽金,那就一绽金。”说完朝身后的仆从一伸手,接过一绽金放在桌上,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敢问阁下大名?为何不拿走我的剑。”

段仇站了起来,身形一晃,挡在赵七公子的去路,“我吴越剑士,从不受无功之禄。”

“自古宝剑配英雄。我这人不喜练剑,所以送你了。如果,你仍不愿接受这一绽金,那明天就去赵氏,看能不能做得上一名门客。”

赵七公子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段仇手中的金子,“如果,你考不上我家的门客,那就替我杀一人,即可。”

不等低头思量的段仇作出回答,赵七公子潇洒挥了一下衣袖,然后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掌柜,再添一坛好酒,一盘肉。”

再等段仇睁眼准备作回答时,那里还有赵七公子的身影。这一天,段仇在晋花酒楼,喝了一夜的酒。

而范老头的医馆也没天门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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