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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兄弟之情

夜渐深,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音。

县衙内,随着魏闵对案情的梳理,众人对于案件也越发清楚。

“你的意思是,如今凶手已经被抓了,却还有一个疑问想不明白?”苏牧伸手指着魏闵问道。

“正是,这一点恐怕得刘大夫告诉我们了。”

魏闵走到刘维寿面前,蹲了下来,直视后者眼睛问道:“刘大夫,你为何要毁坏尸体?”

从一开始便笑到现在的刘维寿停了下来,表情逐渐挣扎。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驱使一个人如此灭绝人性,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三弟!”

刘维安的到来,让场上的焦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也让李知县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自己的弟弟跪在地上,披肩散发,刘维安痛心疾首。

李知县向周斐使了个眼色,结果后者压根就没看到,没办法,李知县又把主意打到曹县尉头上,示意他上前安抚刘维安。

可曹县尉是个人精,哪会做这个出头鸟,伸手扶住额头,似乎头晕目眩。

李知县狠狠瞪了一眼,曹县尉心中大叫委屈,县尊您老人家不想得罪刘维安,下官就想了?

最后还是魏闵站了出来,将案件整个情况告知刘维安。

“不可能!绝无可能!公子莫要说此玩笑,我刘家世代行医,终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会行此丧尽天良之事?”

刘维安完全无法接受魏闵的讲述,三弟比他和长兄小很多,两人自小就十分照顾这个三弟。

自父亲逝世后,两人便担起兄长责任,对三弟悉心照料,还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三弟也不负他们的期待,不仅成为了御医,还创出了麻药这一名垂青史的药方。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三弟是身背两条人命的凶手,手段还如此残忍,他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三弟!你快跟二哥说,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兄长的追问,刘维寿闭上眼,沉默不语。

“三弟!你快说啊!”

“二哥…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刘维寿垂下了头。

“你…”

刘维安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喃喃说不出话来,那个文弱而儒雅的三弟哪去了,怎么变成了一个地狱恶鬼?

众人望着堂下的两兄弟,暗暗感叹,一门三御医的刘家竟发生这种事情,联想起以往刘家行医为善,实在让人不知该如何评价。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为什么…”

刘维安自言自语一句,随后情绪激动,双手抓住刘维寿的衣领,怒声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刘维寿被摇的前后晃动,但他不发一言,只是表情变得痛苦。

“父亲、长兄和我自小便教你做人和医术,你这么做对得起刘家列祖列宗吗!对得起父亲吗!对得起长兄和我对你的照顾吗!”

“是!是我对不起你们!”

不知是哪一句刺痛了刘维寿,他睁开眼,脸上带着愤恨,喊道:“我不需要你们来照顾!一人做事一人当,治死荣妃的明明是我,为什么你要说是你?”

这其中竟然还涉及深宫密闻?

众人皆惊,知道不该再听下去,可不知腿怎么了,就是挪不动窝,只能继续听下去。

刘维寿也恢复了平静,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刘家三兄弟皆在太医院当差,三人凭着祖传医术和同气连枝,在太医院风生水起,长兄刘维平更是成为院判。

一日,太医院接到一个差事,为冷宫中的荣妃诊治。冷宫中的妃嫔即便犯错失宠,毕竟也是皇室中人,该治还是得治。

太医院随后派出了刘维安和刘维寿前去诊治,荣妃的病并不复杂,新入宫的刘维寿年轻气盛,为了彰显医术,在宫中打响名气,从刘维安那里要过主治之责。

确实如刘维寿所料,荣妃第二日便有所好转,可之后就急转直下,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那是一个雨夜,刘维寿至今都忘不了容妃死去时的模样,蜷缩着倒在床边,汤药洒了一地,异常凄惨而可怖。

为了保护资历尚浅的三弟,自认为受皇上赏识的刘维安揽下了责任,对外声称是他用药不当。

宫中死了个妃子,即便是打入冷宫的,那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息事宁人。

惩罚很快就下来了。

刘维安用药不当致荣妃死亡,本该处以极刑,但念其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加上荣妃本就体弱,故免掉死罪,贬为庶民,打回原籍。

刘维平身为院判,用人不力且没有尽到监督之责,革去院判官职,留在太医院听用。

至于刘维寿,幸运的逃过一劫,仅罚俸半年。

可清楚内情的刘维寿哪还待的下去,辞了御医身份,随刘维安一同返回清河。

每每在雨夜,刘维寿便会想起此事,耳边听着旁人对二哥的议论,他更是万分悔恨,悔自己不该逞能,恨自己医术不精。

青阳郡主来静心堂治病一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段时间,刘维寿很烦躁,他从宫中回来后,苦学医术,他不允许有自己治不好的病。

可人体之奥妙,千百年来也无人能尽皆参透,许多病古往今来,多少名留青史的杏林大医都治不好,又何况刘维寿呢?

第一次遇见困难,来自一个叫王秋的傻小子,他的头疾异常严重,刘维寿开了不知多少药方,都无法根治,头疾反复发作。

那一日送王秋回去的路上,头疾又发作了,刘维寿将他扶到树林里坐下,雨水打在落叶上哒哒作响,看着王秋倒在那里的痛苦模样,刘维寿似乎看到了荣妃。

不,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要治好王秋。

恍惚中,他拿出了麻药,抽出药箱里的斧子,砍了下去。

看着手中的头颅,刘维寿笑了,从此以后,王秋再也不会头疼了,他再也不会被头疾折磨了,他治好了王秋。

随后几天,每当刘维寿看到钉链上的头颅,他的心情就十分畅快。

第二次困难则是西码头的哑巴渔夫刘全,他得了痢疾,但不管怎么调整药方中的剂量,刘全的痢疾都没有缓解。

无奈之下,刘维寿对刘全进行了所谓的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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