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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明威将军

容貌俊美的年轻将军张嘴便是粗鄙之言。

这是魏闵怎么也想不到的,并且这破锣嗓子实在难和眼前之人对上号。

再看其他人的神情,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魏闵哪里知道,苏将军来海宁府不过一年,整个海宁官场上下无人不知。

或者说的再准确一点,早在苏将军来海宁府之前,众人就已知晓其大名。

他本名苏牧,乃大宁开国功臣晋国公之后,当今晋国公的次子。

身为一等爵国公之后,苏牧不像大部分世家子弟那样声色犬马,束发之年便投身行伍。

几年间屡立战功,年纪轻轻便官拜正四品廷州指挥佥事兼海宁府守备,更在前不久获封明威将军,和其兄一文一武交相辉映,在京中传为美谈。

美中不足的是,他这副嗓音实难恭维。

正座被占了,李知县只能站在堂下。

看着大马金刀坐着的苏牧,李知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以往在这大堂之上,都是他居高临下看着别人,今日自己倒是尝到了此中滋味。

但他并不能多说什么,苏牧是正四品守备,比他这个知县高了足足三大品,此刻只能陪着笑脸。

“下官已在醉仙楼设好酒席,苏将军怎么直接来县衙了?”

苏牧站起身,甲胄哗哗作响。

随手将披风往身后一甩,苏牧走下堂来,语气颇不友善。

“我看这酒席还是免了,本将此番前来是解围的,不是解酒的。雪狐军刚刚退去,尚在城外,本将若是去了李大人的酒席,只怕被敌军砍了脑袋都不知道!”

苏牧虽是武人,但家学渊源,通晓人情世故。

面对李知县的好意,他却不假辞色,言语中夹枪带棒,是想立个下马威。

与雪狐军交战多次,苏牧知道有多凶险,故而趁此表明态度,警告众人,敌人仍在附近,须万分谨慎。

热脸贴了冷屁股,李知县面色异常难看,暗骂苏牧不通人情、毫无礼数,有心回击几句,却终究没有胆量。

强自压下心中不满,李知县勉强笑道:“苏将军思虑周全,我等自愧不如…”

“不必说那些无用之言,本将前来是和诸位商讨守城事宜,但方才听周推官所言,县衙破获一起要案,事关重大。既然如此,你赶紧把案子审了,接着我们再谈城防!”

苏牧大手一挥,径自到案边找了把椅子坐下,看这意思,是要旁听此案。

“这…”

李知县心有顾忌,生怕待会在苏牧面前露怯,堂上一个周斐就难相与了,如今再加一个正四品守备,他还怎么放开手脚?

“苏将军,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苏牧玩弄着刀柄上的佩珠,冷笑着回道:“李大人莫忘了,此乃战时,本将有权节制一切!”

李知县将目光投向另一旁坐着的周斐,希望他看在同为文官的份上,能站出来挺他一把。

很明显,他的希望落空了,周斐坐如金钟,毫无出手相助的打算。

他可不管什么同为文臣相互帮扶的说法,他只知道苏牧说的乃是真话,朝廷规定,府、县处于守城战时,城防指挥有权过问一切事宜。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周斐为了避免苏牧的到来妨碍案件侦办,提前将案件事关青阳郡主这一情况告知苏牧。

故而苏牧也对此案上了心。

眼下毫无依靠,李知县一瘸一拐走向桌案。

周斐发现了李知县的异常,开口问道:“李大人看起来似乎腿脚不便?”

“并且…背后哪来这么多污泥?”苏牧也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李知县终于坐了下去,听见二人发问,不由老脸一红,恶狠狠看向堂下的曹县尉。

之前在县衙门外,李知县还以为曹县尉诈尸,被吓得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

“无…无妨,方才不慎滑倒罢了。”

李知县随口敷衍了一句,随后觉得貌似不太有说服力,又补充道:“雨天地太滑了。”

轻咳一声,李知县收拾起情绪,坐在案后抬眼看去,发现众人全都盯着他,顿觉浑身不自在,开始担心待会是否出丑,今天早上已经闹过一次笑话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坐立不安间,李知县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如此也好,苏将军、周大人,我等就一起审理此案吧!”

李知县转眼就把锅平摊了下去,接着笑呵呵再甩一锅。

“魏校尉,既然凶手是你抓回来的,本官准你来代为审讯,望你此番可不要再抓错人!”

知道细情的众人都被李知县的无耻惊呆了,人家魏小哥可没说六子是凶手,是你李县尊硬说是,若没有魏小哥据理力争,六子早就变成丌子了,如今居然还反咬一口。

不过在魏闵看来,这倒是遂了他的意。

自案发至现在,案情一波三折,又不断有人介入,今早听闻敌军来袭时,魏闵甚至怀疑三日之内应该是破不了案了。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案件有了决定性进展,为防夜长梦多,再有什么意外出现,魏闵想尽快给案子做个了结,回县衙的路上就一直在考虑此事。

如今李知县的甩锅之举,误打误撞让魏闵省了口舌。

所有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魏闵,唯独苏牧的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貌似还有一种不屑?

魏闵记忆中和这位将军是首次见面,既然没有交集,又怎会引来他的轻视,或许是世家子弟惯有的眼高于顶?

思来想去没得出什么靠谱结论,魏闵干脆不再去管他,只要他不找自己晦气就行,此刻该将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案发至今,本案共有两人遇害,线索异常繁杂,在下想先带各位大人一同回忆案情。”

“本月初五,李家村住户王秋,和一神秘人走入城外树林,随后被杀,头颅被砍去。”

“本月初七夜间,城西码头渔夫刘全,和一神秘人于宵禁期间外出,随后亦被杀,肠子被取走。”

“初九,静心堂伙计六子,家中搜出凶器,后经查证,是被人栽赃,而做这件事的人必然就是本案的真凶。”

魏闵停了下来,看向地上披肩散发的凶手,一字一顿问道:“这人就是你吧?”

“刘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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