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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师徒辞别,初访青山

小诸亮是周莫来到此世之后相处最多的人,周莫向来重感情,此时要和小诸亮辞别,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小诸亮对周莫的态度则是一开始以为他是山神,充满敬畏,后面周莫带其读书,教授其修行,传他青玄道法,他则变得对周莫充满崇敬,师傅在他的眼中身影异常高大,似乎可以顶天立地,师傅也很温柔,就像他逝去的父亲一样对他好。

最终,周莫还是告诉小诸亮,他自身修行遇到了问题,他要去寻找解决的方法,所以不能一直待在这山村陪着他长大,但他要好好修行,他还是会回来看他的。

小诸亮虽然舍不得师傅离开,但听到师傅还会回来看他,他心里也就好受了很多。

“师傅不在的时候,依旧要好好修行,你也越来越大了,好好侍奉你的娘亲。”

“弟子一定会的。”“师傅,给!”诸亮从他的布衣口袋中掏出一块漂亮的鹅卵石“这是弟子那日在河边放牛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把他捡起来放起来了,师傅是读书人,可以把他做成印章,一定很好看。”

“小亮有心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周莫收下了诸亮递过来的鹅卵石。

平日里周莫为了避嫌,基本上是不去诸亮的家的,都是诸亮来周莫的家中,但今日中午,周莫跟着诸亮回到了诸亮家中,诸亮的母亲有些拘谨,面对神仙般的周莫,她这样的一个连村都没怎么出过的妇人,自然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当得知周莫要离开之后,这个妇人又赶忙做了好些菜,桌上的丰富程度已经堪比过年了。周莫其实一直在推辞,跟妇人说不须如此,小诸亮却说“先生曾教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次先生来访,娘亲又岂有不招待之礼。”周莫只好摸摸小诸亮的头,让他去帮帮他的娘亲。最后三人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小方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农家土菜,有辣椒炒腊肉、香葱炒鸡蛋、油炸小鳑鲏、蒸玉米、蒸地瓜……周莫看着这一大桌子菜,有些感动,也有些苦笑不得,小诸亮娘俩眼巴巴的看着周莫,周莫只好挽起袖子,一双筷子下筷如飞,结结实实的饱餐了一顿。

等到一顿饭吃完,小诸亮用家里为数不多的一只完整无缺的碗,给周莫敬了一碗茶,又对着周莫哐哐磕了三个头,这才和他娘亲一起将周莫送出门去。周莫缓缓走在村道上,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诸亮家的房子挥挥手。

周莫本无什么行李物品,孜然一身来,孜然一身去,他回到在村里居住的屋舍,把屋舍上锁之后把钥匙还给住在村头的村长,便告辞离去。

他随着之前靳北川和刘家源指点的方向,一路慢慢悠悠的晃荡着,反正他也不赶时间,一路走,一路赏景,一路观察路人偶尔遇到的往来的旅人,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

二百多里地,如果周莫用极速飞行的话,大概也就是小半日的功夫,但以他走路的龟速,硬是走了二日多。就在快要接近青山县城的时候,从官道目及远眺,可以看到一个湖泊,这个湖泊甚为巨大,当地人称之为洪湖,景色之优美,一下子就把周莫给吸引住了,黄昏的湖面上,金色的波光荡漾水面,真是犹如王勃所书,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周莫旋即离开官道往洪湖而去。

洪湖之上,多渔船、渔者,一叶小舟,一袭蓑衣,小舟之上一个简陋的小屋蓬立在船舱之上,船边则是挂着渔网、鱼竿,船头或船舱立着渔者驯养的鸬鹚。

几叶带着屋蓬的小舟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渐渐隐没在渐浓的夜色里,让周莫沉醉其中。周莫夜间变成灵体在一树冠上闭目修行,将丹田紫窍中的魂力不停的锤炼、凝实,用眉心紫窍吸引天地间的元气。在此法的作用下,丹田紫窍中的半虚半实的小鲲身影变得更加凝实,他感受到自己的灵身也被不断的强化。

次日太阳初升,就有渔者走出船舱,开始整理打渔用的渔网。周莫睁开双眼从树上坠落,化虚为实,随机走向湖边,对着最近的渔者老汉喊道:“船家你好!小生路过此地,身上没了盘缠,带的干粮也吃完了,可否向船家借一杆鱼竿,钓几条鱼好让自己果腹。”

船上满脸皱纹的老翁笑了笑,虽然摇了摇头,但是依旧从船舱的一遍取下一杆竹子做成的鱼竿向岸边抛了过来。周莫见状大喜,连忙接住鱼竿并且向老翁作揖道:“谢过船家借竿。”

周莫拿到鱼竿之后先在附近的林地里挖了几个洞,挖了不少肥硕的蚯蚓,然后来到湖边,找了个赏景绝佳的位置,开始用竹竿挂上蚯蚓垂钓起来。

周莫垂钓主打一个随缘随心,大部分时间都在赏景,并没有如何认真的钓鱼,用它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他只是喜欢钓鱼的感觉,真的钓不钓的到鱼,那又如何呢。前世钓鱼佬永不空军,只要水产市场不关门就不可能空军,而这世周莫真的就是单纯在享受钓鱼的过程和洪湖的美。好在周莫在此世还算是钓鱼新人,又新手保护,他的运气不错,钓到了好几尾个头硕大的青鱼,也就是没有抄网,被那条最大的青鱼王给逃了,否则他今天这收获,天元邓刚都得跟他称兄道弟。

黄昏时分,周莫就地生火烤了一条体型较小的鳜鱼,因为并无佐料,他吃的不是特别开心,也就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然后就弃之不理,颇有点铺张浪费的生活作风。

入夜前,周莫又喊话借竿的渔者,问能否把杆子明天再借给他,渔者回答让他尽管拿去用,周莫则说要把今日钓到的渔获全部赠送给渔翁,渔翁面露高兴的神色,觉得自己这个鱼竿借的很值,便把渔船缓缓靠岸,邀请周莫上船一起吃饭吃酒。渔船上吃食都很简单,最顶级的食材往往用最简单的方法烹饪即可,一点葱姜,一尾湖中白条,炉火清蒸,配上老渔翁壶里的一杯浊酒,便是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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