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别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青年冷道。
“所谓的正十神,也从以前的铮铮铁骨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吗?”
“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在阿爸面前的样子,在创世神面前都不曾承认,现在反而成了这样?”
“所谓的天牢,也就不过如此而已。”狐狸的声音猛然尖锐起来,双眼瞪大,“要不是那场变故,你我能活到现在?”
“要不是那场天雷,我早就死在那场天灾中了,你也早死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说话。”
“蠢。”青年冷哼道,“世界本念是不会消失的,我也不可能死,只是会变而已。”
“世界在,我即不灭,念一神,终归是念一神。”
青年拿出身后的剑,黑光闪动,一抹剑意直冲天霄,山底的黎月全猛然向上看去。
“这就是你到死都想要得到的力量。”
青年提剑,挥向天空。
空中,本来有一条细细的河流缓缓流淌,泛着五彩斑斓的颜色,隐隐有波动浮现,扭曲了上方的天空,称为时溯。
随着青年出剑,一道波澜随即出现在空中,云层不断散开,而原先隐藏在空中的河流,竟也缓缓现出来,上面波澜不断,波澜愈发浓烈,竟有两滴水珠从河中流出,洒向青年。
青年伸剑,接住水珠两滴水珠竟没有落于剑上,反而浮于空中,随即把剑翻转,两滴水珠慕然落在地面上。
而水珠落下的地方,浮现出一道光影,地上像放映影片一般,原来的黄土瞬间消失,反而渐渐变成一个土柱,土柱又渐渐消失,上面浮现出一只蜘蛛的影子,蜘蛛快速爬动,没过多久就爬到了光影外,瞬间消失,光影内又浮现出黄土,只是这黄土和原先大不相同,上面夹杂着一些红色的东西,仔细看,便不难发现,是鞭炮的残留物。
红色也渐渐消退,土上又覆上了一层白影,是雪。
雪上突然的出现了一个脚印,是狗的脚印,不知何处的狗,踩了一个脚印。
来来往往,土上的雪消失,反而变成了泥土,是雨水和土绊着,最后成了泥土。
光影不断变换,土一次次覆雪,一次次浮现红色,又一次次变成泥土,各种各样的身影爬到土上,又离开。
不知多少个往复,黄土渐渐稀少,渐渐的,变成了土和沙混杂,又不知多少个往复,地上的泥沙被水覆盖。
光影渐渐消失,最后一道光落下时,原先的黄土已经变成水沟,又和周围的黄土混合,边缘的黄土变成泥土,水沟也变成了水坑。
里面的水不多,但是其中的沙石却清晰可见。
寂静。
一片寂静。
青年收剑,月泉剑重新落回身后剑鞘中。
诡狐双眼睁大,连银苏也一脸震惊。
“这……便是时溯之水的力量吗?”
银苏问道,短短时间,被时溯滴到的地方,却不知过了多少年。
“上古皆言,世有大河,名时溯。”
青年看了一眼诡狐,抬头望向天空,朗声道。
“溯为回溯,逆流而上者。”
“时为时间,掌控宙道者。”
“时溯落地,宙道涌现,短短时间,但那块土地却经历了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
“这,就是时空之力。”
“同样,也是我这哥哥最想掌握的力量。”
“世界之力。”
诡狐抬头看向青年,眸中冷色一闪。
青年感受着身后的冷意,丝毫不在意,反而讥笑道:“连以前的诡狐都敌不过我,你又能如何?”
“诡狐,你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到如今,连最基本的勇气都失去了。”
“当时和父皇对峙的勇气在哪里?”
“哈哈哈哈!”
诡狐没有回话,身影一转,瞬间消失。
“不愧是时溯,当有此伟力。”
“不过……”银苏好奇的看向青年,眼中惊异之色愈发浓郁,“到底是怎样的时代,能诞生你?”
“比起我哥哥他们,你也丝毫不差。”
青年笑了笑,摇头道:“哪有,先祖们当时敌不过这畜生,是当时时代的缺陷,也是先祖们图腾力的缺陷。”
“正十神,念一神的神力,本就是别具一格,胜过世间力量。”
“先祖尽皆才华艳艳,岂是我能比的。”
银苏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青年身后的剑。
“月泉,是世间独一的剑。”
“念一神的专属物。”
“所以时溯也没有办法侵蚀它,都是世界最基本的法则所构成,不能互相侵蚀。”
“哦?时溯的基本法则是时间,你这剑的法则是……”
青年淡淡一笑。
“月泉,前世也名诛天。”
“掌世间审判之力。”
银苏瞳孔再次收缩,却见青年的目光又落向山下劈柴的老人。
“银前辈,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青年没有移动目光,反而鞠了一躬。
不知是在给天地鞠躬,还是在给劈柴的老人鞠躬。
“你说。”
…………
黎图没有再纠结无命这个签,而是拉着孙南又抽了一根。
四个脑袋又凑上去看,两个黑字在木签上刻着。
“若善。”
“这又是什么?”
“善就是很好,若是好像,这是啥,咋模模糊糊的?”张凯摸摸脑袋道。
“所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梁伟问道。
四个人相互对视,都摇了摇头。
“这个签不准,也就这样。”
“回答都是迷迷糊糊的,一点也不真实。”
梁伟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地上的功德箱,眼睛转了转。
“你们说,这个功德箱里有没有钱呀?”
黎图听到后,顿时知道梁伟想干什么,迟疑道:“这不好吧?”
“怕啥,咱们不拿,反正村里的那些头头也要拿,都是花,他们拿了钱,也是给自己花,不如给我们花。”
“也对。”
说罢,四个人都没有再去想签的事情,反而一齐看向功德箱,满眼放光。
龙王庙外,银苏看着四个少年,不由笑呵呵道:“不愧是你,胆子真大。”
青年同样也笑了,脸上尽是怀念。
“我总是很好奇,像你这样强大的青年,又为何要通过时溯河逆流而上呢?”
“不知多少年后的魔尊,你又有多少年少时做过的后悔的事呢?”
青年愣了愣,忽的一笑。
清风吹过,黑衣黑发青年发丝飘起。
“后悔不再,遗憾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