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和局长说，他会相信我们吗？相信有一个和蜘蛛一样能够在墙上走来走去，而且一下子就能跳到另一栋楼上面的人？”

戈登问了哈维。

这不仅仅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问自己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哈维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对戈登说。

“还是要和局长说。要不然这个就全部是咱们的责任了。以后出了事也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老油条。”

“这不是老油条，这是规矩。有事找领导。”

戈登在哈维身上看到了一个正经的警察的样子，虽然也只有一瞬。

和他们预想的一样，米克·霍金局长并不相信这个事。

“你们要是说什么杂技演员挂根绳子偷东西，也就算了，毕竟真有过这样的案子。但是你们说有个人能在高楼上跑来跑去偷东西……哈维，你怎么也这样？”

“因为我确实看到了。也许是用了其他什么障眼法，但是我认为他和这个珠宝盗窃案一定有关系。”

“……那你们就继续查下去吧。反正把案子破了。我不管那是不是蜘蛛人，要是蜘蛛人，你们也找个蝙蝠人来给他吃了。戈登，你知道多少记者过来问我韦恩夫妇的案子进展如何了吗？这个案子要是也破不了，你就可以开始写简历了。”

“明白了。”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都叹了口气。

新的问题出现了。

要怎么抓人？

得动用多少警力才能够抓捕到一个可以轻松上高楼的罪犯？

戈登想了想，然后问哈维。

“用直升机行吗？”

“你看过《金刚》吗？”

“行吧。但是可以当备用方案。”

直升机被爬在墙上的怪物砸下来，从来都是电影里的经典剧情。大制作。

但是对于现实来说，这过于破费，也过于危险了。

戈登思考着其他方法的时候，就听到哈维在唉声叹气。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满眼是埋怨自己的哈维。

“怎么了？”

“你来之前，我们破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

“怎么破？”

“只要脸花了，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犯人？”

“……”

“开玩笑的。只有大案子才这么干，这种犯不上。”

戈登也分不出来哈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干脆就低头继续工作了。

这方面没什么进展，戈登和哈维就继续外出去问马戏团了。毕竟捉贼拿赃，还不能够确定就是那个蜘蛛人干的。

况且实在闲的没事干。

刚到了马戏团，哈维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对戈登说。

“不进去了。”

“怎么了？”

“又有一起相同的案子了，局长让我能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线索。”

“走吧。”

戈登看着刚从马戏团跑出来迎接他们的团长，团长一脸不知所措。他什么也没说，开车就和哈维去受害者家里了。

这时候已经有警员在录笔录了，也有正在查看现场痕迹的。戈登和哈维听了受害人所说的，又看了看四周环境，基本确定就是同一个案子了。

还是一样的高层，还是一样的玻璃窗。若是说有区别，那就是这里的窗户只能打开一个小缝，不是带护栏的那种。

戈登伸手试了一下，最多能塞进去两个胳膊。

他不由得问了哈维。

“这样的话，那个蜘蛛人怎么爬进来？”

“我听说中国有一种邪门的技巧，叫缩骨术，可以主动让骨头脱臼，从而折叠自己。”

“……头骨总不能折叠吧？这个缝隙，除了小孩子，估计都会被卡住。”

“就是个可能性嘛。况且一个人要是都能爬墙了，说不准也能锁骨。”

“……倒是反驳不了。”

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一幕之后，戈登的世界观就出现了小小的震荡。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能接受怪事了。

正说着，戈登突然看到了墙角有个黑色的东西。他走过去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根羽毛。

一根纯黑色的羽毛。

“你有养鸟吗？”

戈登拿着羽毛问了受害者，受害者摇了摇头。

“没有。我养了只猫，家里不可能再养鸟的。你那根羽毛可能是我家猫在哪里捉来的鸟剩下的吧。”

“你养猫了吗？我都没看到。”

“养了啊。诶，去哪了？卡卡？卡卡？”

受害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猫已经找不到了。

她不管旁边的警察，就自顾自地找了起来。在她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戈登听到了那个受害者的尖叫。

于是，旁边的警察，包括戈登，都凑了过去。

戈登看到了一只黄色的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猫旁边散落着一些血迹和几根羽毛。

负责侦察现场的人拿起来了猫的尸体看了看，上面有一些锋利的刺伤和抓伤的痕迹，致命伤在脖子上的刺伤。

“应该是被鸟活活打死的。但是这羽毛和你手里的好像不是同一种。”

听到他这么说了，戈登看了看自己手上黑色的羽毛，又看了地上黄色带花纹的羽毛，好像确实不是同一种。

“说起来，之前的案子好像也有羽毛啊。”

另一个负责侦察的人也聊天似的对同事说着，但是这个话却引起来了戈登的注意。

“什么案子？”

“也是盗窃案……好像就是你们现在合并的案子。”

“那怎么卷宗里没有记录？！”

戈登突然激动起来。

那个人也被吓了一跳，小声回答着。

“就羽毛而已，哪个房间都可能有。我觉得不重要，就没记录。”

如果只是没注意到还可以说是无能，但是都看到了，却没记录，那就是渎职了。

戈登对此很是气愤，但是在他发作之前，就被哈维拦住了。

“局长说了，别给他惹麻烦。查案重要。”

怒目圆睁的戈登听了这个，深呼吸着，逐渐平复下来了。

随后，戈登又带着生气的语气对那个人说。

“这次好好记录，并且把羽毛照片拍给我。有个认识的人懂鸟类，我去问问他。”

“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哈维一脸惊讶，戈登点了点头。

“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哦，那只企鹅啊，那就不奇怪了。”

“企鹅？”

“你没觉得他长得像一只企鹅吗？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绰号。”

“企鹅人……这个称呼不太好吧？”

戈登这么说着。但是他也觉得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