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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礼物

“我还没说完呢,脸皮越厚我越喜欢。”阿萦手拿绢帕擦额头边说。

“不愧是我的阿萦,口味真独特。”落尘与阿萦互夸双方的脸皮厚度。

“那可不,我的落尘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人间至宝。”阿萦放下手帕,歪头看向落尘,夸起对方来绝不嘴软。

等待八卦的过程有些无聊,谈及阿萦围场狩猎前未曾读完的古书《石化录》,是一本记载雕刻石头的书籍,二人相约各自雕刻一块玉石赠与对方,为保持神秘,各自分开,阿萦去了藏书阁,落尘回到御书房。

落尘想到二人的相识相知,选取一块纯粹的紫色翡翠,欲为阿萦雕刻紫衣少女图上的紫衣少女以及睡莲形状的配饰;阿萦则选取一块蓝紫色的和田玉,中央为麒麟、周边为云纹的配饰,为落尘保平安之用。

准备好一应材料、工具,各自画图纸,剪裁图纸的形状,以图纸对比玉石打磨,沉浸在雕刻祝福的世界里以至于连晚饭都没顾得上。

柳泽回至御书房准备禀告的时候,落尘的玉饰刚刚完成,可八卦不能一个人听,否则阿萦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派柳泽至期盛宫传膳,自己拿着劳动成果乐颠颠地跑去找阿萦。

阿萦完成最后的一个步骤,抬头看到来找自己的落尘,两人会心一笑纷纷拿出送给对方的礼物。

其实礼物的珍贵不在于物质被世俗赋予的稀有程度,而是为对方所花费的心思,哪怕是一株掺和了真心的野草也应该值得被珍视。

二人看到各自的礼物喜笑颜开,阿萦打算为紫衣少女玉饰穿上绳索和珠子贴身待在脖子上,为蓝紫云纹玉麒麟穿上穗子供落尘日常随身携带,还要再为两块玉佩分别各自缝一个保存的荷包,落尘打算过段时间带阿萦一起去相国寺为玉饰开光。

两人牵手回至期盛宫,如同之前许多次相伴而行,这次有对八卦的期待,也有交换礼物、心意相通的欣喜。

期盛宫里的晚膳已经准备好,欣折姑姑知道今晚有八卦要听,所以晚膳准备得格外用心,实乃八卦必备套餐:铜炉小火锅、烤羊肉串、切成小块的水果以及消食的普洱茶,还有炒熟的瓜子、花生、开心果和葡萄干。

阿萦一进膳食堂就被香味吸引,哪怕在外边已经现场围观八卦、吃过晚饭的柳泽也在一旁吞咽口水,本就心情极好的落尘被大家营造的欢快氛围感染。

落尘招呼柳泽和欣折姑姑一起坐下,说今日乃是家宴,不分主仆,大家要吃得高兴才好,欣折姑姑推辞片刻,看柳泽已经大大咧咧地坐下,于是去添碗筷。

翻滚的牛肉卷和羊肉卷在告诉大家可以开始享用美味,落尘夹了满满一大筷子肉给阿萦,看阿萦迫不及待的吃起来,才眼神示意柳泽。

柳泽咽下嘴里的美味,顺下一口茶水,开始尽可能的还原八卦现场:

“午时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概可以分为几拨:

以镇北侯世子时黎桑为代表的没有考取功名压力的、平日喜欢凑热闹的一波人,往往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们,不过他们一向讨厌披着知识分子外壳、故作清高的酸臭读书人,如果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应该也不会错过,但是如果对方有真才实学他们也愿意结交解救;

以丞相府长子魏孑逢为代表的需要寒窗苦读、考取功名、然而身份地位太过显眼并且可能有某些内幕消息,同时在明面上需要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一批人;

以镇国公府的次子游灵渊为代表的武将世家,显然不需要考取功名,但是关乎到以后家族整体发展方向、需要密切关注朝中时事的一批人;

还有此次事件的重要发起者以及参与者——前太傅门生以及后生及其家人,当然是想试探万幕川才华高低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殿试,可能还想给万幕川找点麻烦,毕竟万幕川此次行事给太多人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除此之外,各种鱼龙混杂的好事者,围观者,不愿意错过第一手消息的信息传播者;

……

还好去得早,稍微再晚上半个时辰,连落脚地都没有,听说翠澜轩老板还借调了不少家族其他店铺的店小二来帮忙,连自家平日里用的厨师也给叫来帮厨。

虽然每一拨人言笑晏晏面具下的具体目标不尽相同,但却有一个大致相似方向,就是试万幕川才学,以及给其添麻烦,只要没有破坏这个所谓的大原则,任何人想要做点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

其实,魏孑逢还算当中最聪明的那一个,应该是遗传其老爹的智商,竟然认出易容后的微臣,其与我对视的那一刻还算镇定,此时此刻,估计魏丞相也会对陛下在此次事件当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有所推测……”

说到此处,落尘插入一句:“朝中大臣谁都不是傻子,此事我也没想过可以隐瞒他们,只要万幕川此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可以,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柳泽点头:“是啊,所有人都巴不得看其笑话,谁会主动告诉他这个,经过今晚,更不会知道外边的传言如何。不过陛下,微臣实在不知为何为了一个区区万幕川如此劳师动众?”

落尘放下手中的茶杯:“万幕川当然只是一个小小人物,然而靠妻子发家,见岳父去世便想过河拆桥、杀妻灭口的做法,整个大奈朝你能找出几人?父母妻儿,不论多么亲近的关系,只要伤害的罪名构成,应该与其他外人同罪,绝不姑息。”

阿萦咽下嘴里的白菜,点点头:“如果此事轻轻拿起,轻轻放下,悄无声息地处理掉,那么天下间失去父亲还要被多年同床共枕的丈夫伤害乃至谋害性命的女子,岂不是太过可怜、可悲、可叹,哪怕只有眼前这一个,谁能为其发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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