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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舰桥上

彼时的最后堡垒号,理事会正在就如何处理汀杰克斯上驻守的那个极限战士连队而进行讨论。

舰队降临之后,保持了通讯静默,并没有主动向极限战士告知自己的身份信息,而巢都内的领主与极限战士们也没有主动发来任何通讯。甚至于,通过潜入城市进行侦察的无人机的镜头,理事会发现极限战士正指挥行星防卫军和征集而来的民众紧急对城墙进行加固。

虽然不能先入为主的认定这批极限战士是为了防备焚风陆军如此做,但这种行为的确很难让人将之与“友善”联系到一起。

“我怎么看?我是真懒得和这些认死理的榆木脑袋打交道。我想起以前家长带小孩的时候,不听话就打,打几巴掌就服帖了,再打几巴掌就懂事了,再打几巴掌就善解人意了。”

炎山在舰桥二楼吵吵嚷嚷,自从观看过了渗透于城市各处的无人机传来的一手视频文件后,他心头的怒火就又如同四溅的礼花一般开始喷发。

“别急,现在理事会里资历最老的成员是你,可不能只教后辈们用拳头解决问题哦。”

沙罗方才结束了在拉蒙星系另一颗行星“艾略特III”上的指挥,由于这颗星球同样遭到兽人侵扰,但战略位置并不重要。因此沙罗直接派出了他的精锐亲卫部队,这支仅有万余人的部队是整支焚风舰队的战术底牌之一,携带有诸如因果律武器、虚数抹消武器等所有不能大规模应用的超级武器。而在沙罗精确到个人的准确微操下,仅凭这样一支部队,在六个小时内清理了整颗星球。

此时的他依旧笑吟吟的,看上去完全不像刚刚指挥过一场对思维强度要求极高的战争。

炎山并不打算多说,这位连头发到胡须甚至到体表的汗毛都呈现出一种橘橙色的壮汉明显正在气头上,你能感受到他并不是出自恶意,而是一种好心不被重视的愠怒,但不管怎么说,他凶巴巴的面色看上去还是非常吓人。

“那就先礼后兵呗,我们不是一贯如此吗。”

绯烟·西风毫不顾忌形象的将两条长腿翘在长桌上,懒懒散散的说道。作为常与沈砚宁一并提及的理事会第九席,她的美完全不同于自己前辈那种知性内敛,而是一种懒散的御,就像群星中独行的浪荡骑士或者吟游诗人。

“对能听懂文明的人使用文明,对听不懂文明的人使用三次文明。然后换成宇宙通行语言——当然是谁拳头大听谁的。”

安托诺万·阿贾克斯,焚风舰队理事会第十席,通常自诩为“寰宇第一剑客”,但在实际战斗中更喜欢用枪。安托诺万是远征舰队第一狙击手,为他专门制作的名为“毁灭者”的狙击步枪,能够在近百公里之外一枪轻取敌方上将首级。其实以舰队的技术本可以做到打的更远,但那已经完全脱离狙击枪的范畴了,因此安托诺万并不喜欢,毕竟,一百公里已经够夸张了。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一万年前那段人类帝国大远征时期的还算光辉的历史,那段在智械危机后沉寂数个百年,最终重新振奋心情再度踏足宇宙的勇敢和伟大。所以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些大个子,尤其是被称为极限战士的这帮人,应该不是什么死脑筋。”

“虽然说那次大远征也就只是重新恢复人类的荣光而已,但那至少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可惜我当时没在银河系,否则我还挺乐意当个阿斯塔特玩玩的。”

“需要我提醒你两点吗?首先阿斯塔特不是那么好当的,以现在人类帝国的这个手段,基本就是在合法屠杀和医学实验中寻找幸存者……也许有些战团的手段会好一点,但整体上看还是惨不忍睹。”

绯烟依然把腿高高的翘在桌子上,她穿着水洗做旧脱色的蓝牛仔短裤,长及小腿肚的长筒靴松松垮垮的垫在桌子上,露出一双粉嫩白皙的大腿。

“另外,你别对自己的年龄有什么错误的估计了。按照人类帝国纪年法,现在是第四十二个千年,大远征时代是一万两千年前,那会你还没出生呢。咱俩是同一时代的人,我才刚过一万一千岁生日,你只会比我更晚。”

“你还没出生呢,荷鲁斯就已经死了,圣吉列斯也死了,费鲁斯·马鲁斯也死了,该死的都死了,该失踪的都失踪了。你赶不上好时候,你要是出生在银河系里只能赶上一大坨烂摊子。”

“真是伤人啊。”

安托诺万无奈地摊手,他与绯烟自小便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情况如何的。不过有时人怀念一个时代并非真的想要回到过去,只是对那个时代的人文与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而已。作为一个带有职业操守的剑客,他总是无法避免的对开拓的伟大赞歌感到心潮澎湃,即使这个开拓只是把前人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但迈步而非留在原地即是最大的勇气,人类总是会不断前进的,不论方向如何。

“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地面部队发来的通讯?”

舰桥二楼大厅中最小也是最为内敛害羞的后辈牧原泽熙小声的开口。她的前辈,至臻赛博人22.03.99已有万岁,与安托诺万和绯烟同属一个时代,而她才只有两千岁有余。

焚风舰队在这一期间内经历过一个数千年的稳定期,这种完全没有战争的稳定期相当少见。上一个稳定期还是在罗兹威尔、伊姆赫特列席到炎山列席的五千年间,彼时的理事会成员和现在还完全不同。

而在那段舰队的返程期中,漫长的和平几乎让人觉得无聊,也导致了理事会没有任何人事变动,直到在银河系周围,舰队遭遇了被命名为‘塞壬’的一支泰伦虫群触须。

这场战争在银河系与河外星系那漫长的陨石带边界中打响——就是出发时由于纯粹黑暗太过漫长导致舰队几乎陷入混乱的那个银河系边界。据后来估计,这支塞壬虫群触须的规模几乎相当于银河系中现行的贝希摩斯虫群和克拉肯虫群的总和,如果没有遭遇舰队,它们本应从银河系西侧的太平星域突入,直接席卷整个星域。

而这支虫群部队在银河系西部边界遭遇了归来的焚风舰队,双方的缠斗接近一千年,最终以焚风舰队的大获全胜为结果,残存的最后一支虫群舰队也于格拉诺夫星被彻底歼灭。

可以说,在人类帝国的视野之外,一场本应发生的危机就这样消弭于无形,整个帝国西侧暂时免于遭受新的虫群危机灾殃。而在这场战争中,理事会原第六席,与理事会原第十席牺牲,而随着席位的顺延与提升,补充进理事会的,便是牧原泽熙和王诗涵。

“通讯?你说老李那个通讯啊?我早就看见了,这有何难,军队我们有的是。”

炎山闻言,又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通讯终端,然后大声回牧原泽熙的话,虽然炎山洪钟似的大嗓门在整个焚风舰队都是出了名的,但牧原泽熙依然总是下意识的感到促狭。

“就要一个军团?老李还真是怯懦,连求援都不敢求多了。老子给他三个军团,再给他送一堆基地车,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把这颗星球上的兽人全扬了,然后把巢都整个包起来!”

“小牧,你告诉他,要是不会玩塔攻延伸阵线,就趁早把指挥权丢给林远之或者拉斐尔,焚风陆军不养闲人!”

虽然明知炎山在焚风陆军的军官团中名声一直不错,和第二军团的克劳德拉贡·李关系尤为要好,但牧原泽熙依然不打算直接将原话转述给这位虽然不是理事会但同样声名远播的将军。于是她自己进行了一番润色,仔细斟酌着如何使用词句,并最终发送了一份言辞得体,谦逊有礼的通告。

然而,很快,炎山的通讯终端就收到了李团长回复的语音简讯。

“老火山!你要是再偷懒耍滑让后辈给你写文件!我就亲自去舰桥揍你一顿!今天你又指示谁给你写的通告!是不是小牧原!”

“哈哈,好好打你的仗,别管这些有的没的。”

“你在舰桥是吧,老东西,这会儿你应该在舰桥,而且除了舰桥你可没地方去——继续进攻!别让那些绿皮崽子有喘息的机会——小牧原!不用劳你思考措辞,就原话复述就行了,我知道这老东西没憋好屁,从来崩不出个象牙来。”

“李,少说闲话。回到战地指挥,优先执行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

炎山突然正色喝道,他的正经让舰桥和通讯频道对面的李俱是一怔。于是在克劳德拉贡·李下意识的同样正色应答后的两秒,他又猛地一下子松懈下来,笑骂炎山。

“你他妈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是吧,行,老子不跟你废话了。”

来自战场的通讯断开,舰桥上再度回到了讨论极限战士处理问题的环境中。在根除兽人威胁之前,焚风舰队预计不会与极限战士有任何正面接触,时间勉强还算充裕。但又没那么充裕,舰队需要拟定数个方案及其备选方案,涵盖了从顺利交流到被迫开战的一系列潜在的发展可能。

自始至终,汀杰克斯出现极限战士就并不在理事会意料之外,此地地理位置重要,本就应有重兵把守。理事会所担心的,只是极限战士的态度而已,毕竟处理阿斯塔特,不能像对待凡人领主一样,尤其当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已经苏醒的基因原体罗伯特·基里曼时。虽然谈不上普通人类那样卑躬屈膝,但友好的交流还是基本且必要的。

汀杰克斯·巢都城墙

奥里恩放下望远镜,他已经不需要那东西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手中的爆弹枪。

那支神秘军队已经把兽人驱赶到了在巢都用肉眼无法看见的远方,但在最初进行战斗的那两支军团不断向前推进之余,巢都近处的空地却并没有如奥里恩预想的那样空置出来。

另外的军团随着时空涟漪的不断波动而抵达,不同于进攻的那批部队,奥里恩一眼就能看出,这批部队中携带有大量的辎重补给,而其中甚至还有着一些极为巨大的重型车辆,在寻找到一处合适的空地之后缓缓展开,释放出大量的建筑构件,并最终转化为一整栋巨大的工厂样建筑物。

奥里恩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的,也许太空死灵科技自有它们的道理——他已经下意识的将这支军队所展现出的古怪科技与太空死灵所联系到一起。他现在无比确信这是一支使用太空死灵技术的人类,或许干脆就是一支获得了人类躯体的太空死灵。

自从那个从机动建设车变形而来的巨大工厂伫立在巢都外的空地上后,大量的建筑物和防御设施就平白拔地而起。这座巨大工厂的大门时不时会打开,释放出一些如坦克般大小的漂亮载具,这些载具会自行寻找合适的地方展开,变成各种形态功能各异的战地建筑。而大量的炮塔则干脆就是拔地而起,或者随着一道时空涟漪凭空出现。

大量炮塔以密度极高的方式在整个巢都外穿插,热线炮、激光炮、辐射武器、等离子机炮、冷冻武器、火焰炮塔,奥里恩只能认出这些,还有一些炮塔和看起来甚至不太像防御设施的建筑物他并不清楚其作用,只能放弃辨认。

看起来,这批使用奇怪高级科技的神秘军队正在为这座巢都修建规模庞大纵横深远的防御阵地,但奥里恩并不为此感到开心或者心安,他清楚得很,只要对方一声令下,这些炮塔随时都可以调转炮口对准汀杰克斯的巢都。

他向来不愿以如此大的恶意揣测人心,但宇宙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他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奥里恩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但现实的情况是,巢都的城墙上已经不剩多少有效火力,而即使发动攻击,他也不确定能否对城下的敌人造成损害。

更为致命的是,他不愿承受这样一个敌人的怒火。

于是他只是保持缄默,就这样注视着刚到城下便开始忙碌的另一个军团。城下忙碌的部队自然也知道他在看,这样一个高大的蓝色阿斯塔特战士想不注意到怕是都不行。但城下的部队也不管,双方就这样各忙各的,保持着疏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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