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超在返途的过程中，脸色并不是非常好看。
“这维安部，怎么看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尤其是那两个警察，我这个外人站在旁边，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谈论如此要案？太不谨慎了吧？”
“而且，面试的时候还需要问家庭经济情况的吗？”
忽然，卫超想起自己压根没被录取，于是不再做无意义的思考。
接下来，卫超耗费3角钱，回到了十八里街。
——据各位车夫的说法，现在是饭点，所以价格要贵一点。
卫超怀着更加不爽的心情，推开家门，闻到浓郁的香味。
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的卫良似乎也来晚了，快一点了还在弄菜。
卫超没有多想，看到卫良并没有搞完午餐，于是他来到隔板后的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制的方形盒子。
他准备数数自己的积蓄，以此冲刷心中的肉疼。
“1角、2角、3角......”
“嗯？怎么才1块8？”
卫超皱眉，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前天的盒子里还剩下4毛钱，然后自己放了2大元进去，储蓄变成2块4。
两天时间，就算买再多东西，也顶多两角钱吧？
卫超在家中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多了些青菜外，竟没什么改变。
午饭中。
卫超发问：“良，学校里需要额外的学费吗？”
卫良进食的动作明显一滞，然后略微抬起头，棕色的瞳孔看向自己的哥哥。
很快他把头低下，不点头也不摇头。
卫超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心绪微沉，略微严肃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特别费钱的开销，记得跟我报告。”
卫良仍然保持沉默。
卫超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应该只是买了些不好开口的东西。”
午餐过后，弟弟上床午休，卫超则盘膝坐下，将银色的蒸汽子弹放到面前。
他已经开始犯困，但他明白时间紧迫，该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是今天下午。
现在，他不光要提升自己，还得服务脑壳中那尊灵，那尊脾气不小还傲娇的灵。
当然，除此之外，他并不太想在中午跟弟弟睡一起，卫良老是不自觉抱着他睡......
而中午，本来就特么热。
...
一小时后，卫超睁开眼睛。
轻轻吐出一口气，卫超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
于是，卫超出发，特意绕了个大弯，避开鞭子加工厂，来到遥南新区。
上午没有应聘成功，他只好去求助曾经的警察——霍淑英，说不定能从那里得到一些经验。
至于询问霍大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卫超并不希望碰到厂长。
“小伙子，你怎么又来了？”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拄着拐杖的老伯又出现了。
卫超心生警惕，他仍然记得，这位老伯也似乎是个灵。
“老伯，谢谢你上次的搭救。”他表示了感激和善意。
老伯摇摇头，劝勉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快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看，那里又来了辆车，快去吧。”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拐杖，所指方向和上次一模一样。
卫超转头一看，发现那里还是空无一物。
他沉思了一下，和煦地笑道：“老伯，您不必担心，这次我有分寸。”
老伯摆了摆手，叹息道：“年轻人，就是气血方刚，什么都不怕。唉！也罢，也罢，你把那个圆珠给我吧，咱们的缘分就算到此为止了。”
卫超将漆黑弹丸还给老伯，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地远去。
他陷入了沉思。
“这位老伯，不像是坏人，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片刻后，他敲响了霍大志家的铁门。
“卫先生？”
霍淑英打开门，脸上一下子涌现惊讶、喜悦和激动：
“进来，进来坐。”
卫超笑道：“英姐，你又变美了。”
在霍淑英露出梨涡的时候，卫超已经待拢房门，并来到那面墙壁前观察。
霉点被抠掉了，还刷上了一层白漆，看来为了搞定这面发霉的墙，霍大志姐弟昨晚似乎做了不少功夫。
“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卫超半思索半找话题地说道。
霍淑英跟在他后面，有些自信地点了点头。
没话找话地交谈了一番，卫超坐到了沙发上。
霍淑英泡了两杯茶，端到茶几上，然后坐在卫超旁边，相距几十厘米的样子。
旁边传来馥郁馨香，卫超咳嗽一声，双手交叉握拢道：
“其实我到这里来，是有个疑惑。”
霍淑英眼睛一亮道：“卫先生，您说。”
卫超点点头，沉声问道：“警察的应聘，有什么技巧吗？”
女人一愣，下意识地回应：“你去维安部应聘了？”
下一刻，她似乎认为自己失敬了，忙解释道：“呃，卫先生，我是说......”
“没错，我确实去应聘警察了，上午去了趟维安部，但......”卫超打断了她，并说出了实话。
没啥可隐瞒的，说出来反倒会让交流变得简单。
卫超希望尽快离开这儿，孤男寡女的气氛令他非常不自然。
霍淑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盯了卫超一会儿，然后轻微点头。
“很抱歉。”她对卫超的应聘失败表示惋惜。
卫超点头微笑道：“所以，我想请教英姐，这个警察的面试，究竟该注意些什么？”
霍淑英左手掌撑在右手肘处，然后右手掌托着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盯住卫超的眼睛：
“第一点，不要说谎话，千万别说谎。”
“第二，回答问题要干脆利落，别拖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情境问题中，你的回答一定不要违背上级，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必须遵循上级的命令！”
看着女人精神焕发地伸出三根手指，卫超却愣住了。
他想起上午的一个问题：
“如果有歹徒用刀挟持一名人质，你进一步他就会杀死人质，你退一步或者原地不动，他就会逃跑并逃跑成功。而你接到的上级命令是：必须活捉歹徒。你会怎么做？”
卫超记得自己当初的回答是，尽全力保住人质，再行考虑抓捕歹徒。
而这样一来，确实是违背了上级的命令。
双掌交叉握拢，卫超疑惑道：“就算情境问题中，遵循上级的命令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也必须这样吗？”
霍淑英认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