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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探查

夜深了卫州城里大多数的房子里已是漆黑一片,街道上也没有了行人的影子,连本该巡夜的士兵也看不到半个,不知是躲到哪里去赌钱喝酒了,只有有气无力的梆子声按时响起。

这时在卫州城最高的建筑物鼓楼的屋顶上,小混蛋正口叼着一根茅草躺在那里无聊的看着星星。而任我心则坐在他旁边施展着观气术在左顾右盼“唉混元子,你在崔家时不是挺活跃的吗,在那房顶上跳来跳去的。这会怎么这么老实”“嗨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吗,还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那是我看你和崔家交情非浅,想照顾照顾崔家给他们加道保险,在屋脊上贴了几张五雷符。万一起了作用可以给你长长脸”“哎呀,那我可得好好谢谢贤弟了。这五雷符用来防范邪祟侵入可是利器呀,配上我的钟馗伏魔阵可是攻防一体相得益彰啊”

“谢就不必了,不过你在这看了半晚上了,看出什么了没有。我都快无聊死了,不如我们去城里亮灯的地方看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唉要去你去,我可不是偷窥狂。这里视线最好,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发现”“那你在这里看来看去就可以找到在崔家行凶的玩意吗”“唉贤弟,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听你这话,真的假的都不太靠谱啊”“贤弟果然聪慧,崔家之事显然是有人蓄谋已久,所以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不过他们计划这么周密,不可能只杀一人。为今之计只有等他们再次行凶之时我再出手擒拿”

“嗨任兄,既然如此我们还在这里吃风干嘛,不如洗洗睡吧”“唉贤弟我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啊,崔家刚遭遇如此大难,人人如惊弓之鸟,并且又给了这么多黄白之物。我必须要如此作,一来可以安他们的心,二来看看能不能打草惊蛇一下,希望可以让隐藏的魑魅魍魉自己跳出来”“任兄你这心操的戏演的,看来你这钱不好挣呀。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竹山乃天下大派,不至于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就这样吧”

“唉贤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竹山上上下下有几千口人呢。每天一睁眼就要开销,我们不挣钱怎么维持呀。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小混蛋想一想自己来到大陆上的经历,认同了在大陆上钱确实很重要的说法,默默的不说话了。

“有妖气”突然任我心喊了一声,接着就没有人影了。小混蛋也从房顶上弹了起来紧追而去。须臾二人已站在了一个小院里,院里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对于两人来说没有半分影响。扫视一圈后小混蛋说“来晚了任兄,这群贼子挺专业呀,无声无息的就将一家人劫走了还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去,任我心突然一挥袍袖。一道黄光从任我心的袖子里飞了出去,没入了房脚处一个不起眼的洞中。紧接着洞中传出了砰的一声轻响“果然专业,通道也封死了”“任兄,这些贼子会不会和崔家之事有关联”“不太可能,这些人看来是专门劫掠普通百姓的。他们是不太愿意招惹世家大族的,不过看这手段也不是普通的贼人。如放在平日我可能还不会管他们,但是现在算他们倒霉道爷我正好可以拿他们开刀,搅一搅卫州这池浑水”“嗯任兄,看来我们没白喝半夜的风也算是有点收获了,看在这些贼子这么配合的份上,以后碰上了就给他们个痛快的吧”

第二日崔家会客厅“这么说卫州城里果然有妖邪在作祟,那他们和我儿的死有没有关系”“无量天尊,崔世伯莫急。现在也算是有目标了,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幕后还有没有人指使。只要抓住一个就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一些帮助,方便我们在卫州城里查探”

“这没有问题,需要什么就跟老三说,他和卫州城的三教九流都熟悉”崔家主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了崔家老三。这崔家老三不光长相和崔家主还有崔老二不像,其说话和待人接物也和他们不一样。他没有世家子弟的倨傲清高,表现出的是市井之人的圆滑世故。

这时的崔家老三冲二人一笑“二位道长不知需要什么帮助”“嗷那就有劳崔三先生安排我们和卫州城的捕头见个面,但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和崔家有关系”“这简单,我这就去安排。还需要什么”“当然还需要一些行头来装扮装扮了,我们这打扮一出去就要暴露了”“啊,哈哈哈,没错没错我这就去安排”

中午时分城中悦来酒楼的一个包厢内有四人正在把酒言欢,仔细一看其中两人正是小混蛋和任我心。这道家之人果然是多面手,经过装扮的二人那里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完全就是两个市井商贾。其余两人,一个文士是卫州城的刑名主簿,另一个汉子是捕头。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捕头此时正大声的说“想当年钱爷我一把铁尺在那群泼皮无赖中杀了个七进七出,那风采那威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服。此战以后在这卫州城里黑白两道谁不给我钱爷三分薄面。你们两兄弟尽管放心,在这卫州城里做生意,碰到什么麻烦只要提我钱爷的名号保管摆平”那捕头夸夸其谈说起来没完没了,而那个文士则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只是时不时的咂一口酒或微笑着点点头似是很认同钱捕头的话。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挡,任我心举起了酒杯说“钱捕头和刘主簿的大名我们兄弟二人在涂县也是久仰了,所以一来到卫州城就请表兄引荐一下。这一见才知二位果然是人中龙凤啊,卫州城有两位坐阵那肯定是治安良好路不拾遗啊。我们兄弟二人正是冲着两位的名头才决定举家迁来卫州城的,以后可全仰仗两位了,小弟我这里先干为敬了”

小混蛋看着任我心的表演,对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世故佩服的紧。也想说几句烘托烘托气氛,可是自小就少与人相处的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奉承吹捧他人,所以只能忍着笑默默的喝酒。

又吃了几杯后任我心突然装作很八卦的样子问“哎呀钱捕头,前几日我在茶馆吃茶,听闻最近城内有人家忽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钱兄有什么内幕吗给透露透露”

钱捕头听了这话一脸错愕的表情,他看了那个刘主簿一眼说“刘兄有这事吗?我怎么没接到报案”刘主簿干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失踪人口吗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卫州这地方大了,现在又是乱世,那天不失踪几个。亦或是举家迁往他处也未可知,被人以讹传讹说了成失踪。不过有什么状况贤兄弟都不必担心,像你们这样交了钱的都有户口记录,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轻易去找你们的麻烦的。有我和钱捕头在,你们只要不乱跑安全吗就更不用担心了”

见二人不肯吐口,任我心又狠狠的敬了几轮酒。随后任我心和小混蛋轮番上阵,借着酒意套了二人几次关于人口失踪案子的情况,可是不知二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满口除了钱就是钱至于其他的吗则是一概不知。

那小混蛋岂能受得了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早已是不耐烦了,两张控心符往两人脑门上一贴。两人立刻呆若木鸡,任由小混蛋和任我心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待得二人将想问的问题都问完后,任我心只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而小混蛋则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这两个人确实是大草包,他们是卫州太守的亲戚,这两人对于侦办案件是一窍不通。太守将两人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让他们替自己敛财的,所以二人只关心钱上的事,对于其他的事是一概不关心,手下的人向他们汇报案情两人也是听也不听。任我心想通过这两个人来打探出一些线索来简直是门都没有。

“任兄这戏演不下去了,我看要砸锅啊”小混蛋戏谑道。“什么叫演戏,庸俗我这是入世你知不知道是入世。家师有教诲说每次下山都是入世是历练,都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什么事情都要经历经历。我这次也是想变个花样玩玩,谁知道竟然遇到这么两个棒槌,真是丧气呀”

“哈哈哈任兄,此二人虽然是草包,但是却很专业啊。知道自己是捞钱的角色就一心只关心捞钱的事,你看他二人刚才句句没离开钱字。像这样爱岗敬业的执着劲,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任我心听了这话又饮了一杯酒,砸吧了砸吧味突然一拍桌子“贤弟说的好啊,还是得做专业的事”

说罢任我心施展封印术,将钱捕头和刘主簿和他们相见的记忆给封到了脑海的最深处,然后一挥手“回去洗洗睡吧,今天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话音刚落钱捕头和刘主簿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刺溜一下就没影了。小混蛋看了这一幕笑了笑问“怎么任兄,有新方向了”“嗯不错,我们先吃酒,一会我带贤弟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我就喜欢去好玩的地方”

天刚擦黑小混蛋二人来到了城西的一座二层楼前“这就是卫州城里最大的赌坊”任我心问领他们过来的一个半大小子。“是的,两位老爷”得到肯定的答复,任我心给了领路的小子一两银子打发他走了。

走到楼门前就见门边上悬挂着一个大木牌子,牌子上写着宝局二字,牌子下边还坠着一个大大的牛骨色子。赌坊门口站着七八个泼皮看守门户,见小混蛋两人一副普通商户的打扮就没多理会任由二人进入。走进大门绕过一面木制屏风就进入了大厅,厅里错落放置了十几张台子。每张台子边都围满了人在玩着掷骰子和牌九。

任我心和小混蛋径直走到一张最大的台子前。这张赌台上是赌大小的,台子前围的人也是最多的,每个赌徒根据自己押的情况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大大小小小。而赌台后面的庄家正用手压着骰钟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

任我心见挤了这么多人,也懒的挤进去。直接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黄金,从人群后面直直的抛到豹子这一格上。当的一声众人看见一大锭金子掉到了豹子上都惊住了,不自觉地都向金子抛来的方向看去,挤的密不透风的人群也不自觉地散向两边让出了赌台。

这时任我心二人才大摇大摆的走到赌台前面对庄家说“五十两黄金押豹子”轰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真是两个棒槌,哪有一上来就压豹子的。豹子是这么容易出的吗,我这连赌了十天了也没见出几把豹子”“你懂个屁呀,赌就应该有这样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才是高手”

“哎呀有钱人呐,一压就是五十两金子。我要有五十两金子,那还会在这鬼地方闻臭汗味,我肯定要去闻香楼在那温柔乡里待着”“看你那穷酸样还闻香楼呐,就是街边的暗窑子也去不起吧。能用五十两黄金押宝的人什么样的楼没去过,这是玩腻了来这里找刺激”

庄家微咪着眼睛看着任我心又喊了一声“买定离手”任我心眼看着庄家悄悄的用手在骰钟底部敲了两下,他知道这是庄家在捣鬼也没有点破只是坚定的说“开”。

庄家见任我心没有改变信心满满的掀开了骰钟,只见三个骰子全是六点向上。庄家傻眼了,赌客们沸腾了。“哎呀妈呀真是豹子啊,早知道就跟着压了。要是压了一把就回本了”“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赌钱就要有这种气势,老天都帮你果然出豹子啦”听着赌徒们闹哄哄的议论声,庄家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说“三三个六豹豹子,通杀”就在庄家不知所措时,从后面转过来一个干瘦老头。

这个老头中等身高,面色黝黑面容普通,放到外面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模样。可是他的手却出奇的大并且骨节突出,可知此人手上的功夫一定了得。那老头站定冲任我心二人一拱手道“怠慢了怠慢了,两位贵客怎可在这大厅里玩。不如移步楼上去贵宾间玩如何”任我心看了老头一眼微笑说“本大爷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玩,这样热闹我哪都不去”

老头被拒绝也不生气“那贵客不介意和我老头子玩几手吧”“无所谓,赢谁的钱都是赢”老头听了这话说“现在的玩法太简单了与两位的身份不相符,不如我们换个玩法也增加点乐趣”

“什么新鲜的玩法,说来听听”任我心问。“我摇骰子,你猜是几点”老头的话刚落周围的赌徒们就炸了锅了。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也太难了谁能猜的对。有的劝任我心二人算了别赌了,还有的起哄说赌场不地道,这明显是输不起了。

那老头看到众赌徒呱噪不止,突然冷哼了一声同时目射精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就感觉在自己的耳边打了一个闷雷,震的自己头昏眼花耳鸣不止。众人这才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瘦老头其实是个高人,那里还敢啰嗦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任我心则风轻云淡的说“好,悉听尊便我就喜欢玩有难度的”老头也不啰嗦立刻拿起骰钟摇了一下就放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任我心则毫不犹豫的就将面前的几百两黄金推了上来“我压一点”老头一愣然后双眼直盯盯的看着任我心,右手缓缓的抬起放到了骰钟上面。可是老头却迟迟没有揭开骰钟,只是和任我心两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没一会那老头脸上不多的肌肉都开始抖动了起来,突然老头撤回了骰钟上面的右手嗓音沙哑的说“贵客好手段,老夫输了。请稍候”

言罢也不等任我心回话转身就走。没有一刻钟从后面传来了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走过来一个身高盈丈的大汉。这个大汉豹首环眼满脸虬髯面带凶恶之色,左手还托着一个大铁盘。铁盘中摞着大锭的金子,看着能有几千两重。

大汉走到赌台前,左手向前一送将铁盘放到了赌台上。那赌台那里能承受的了这个重量,咔嚓一声四分五裂开来,铁盘径直砸向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铺的青砖也被咂的粉碎,而地面直接被咂出了一个寸许深的坑,就连整个大厅都晃了一下。

任我心毫不所动,连瞟也没瞟一眼那堆黄金,又和大汉进入了大眼瞪小眼模式。没瞪一会大汉重重的叹了口气瓮声瓮气的说“贵客,这是你赢的赌金。请收下好走不送”“我还没玩够呢,我们继续赌”任我心淡淡的说。

“贵客,我也不说什么你知道这是谁开的赌坊吗这些俗套子话了。我就问一句你想好了吗”任我心点点头没说话。“那你想要什么”“最近卫州城里有人全家无声无息的突然消失,是谁干的”大汉转了转眼珠”没听说“”是没听说还是不敢说”

“你知道我这里是鱼龙混杂,消息灵通”“我保证只会有你和我们三个人知道是你说的,并且不会有人记得我们来过,不信你可以看看周围”

“你拿什么保·····”大汉反驳,可是话说一半就卡住了。因为他发现大厅里的人都直愣愣的被定住了,四周早已是鸦雀无声,只有小混蛋在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大汉知道今天是碰上了他们不可抗衡的人了。

他摇了摇头说“我听说最近有一伙野狼帮的人来到了卫州城”任我心听到野狼帮心中一动,默默点了点头知道对上了“到哪里能找到他们呢”“听说有人在城南的山里见过他们”“好,感谢后会无期”说完任我心和小混蛋的身形慢慢的变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就在两人消失后,大厅立刻又恢复了嘈杂。“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压呀,快压”“大大大,小小小”的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又在专注的赌着,没有一个人还记得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那大汉看到任我心两人消失才感觉到冷汗已经把自己全身都沁湿了,他喃喃自语“奶奶的什么世道,你们神仙打架我们倒霉,这买卖没法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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