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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清山仙人峡口

天蒙蒙亮,马车旁站着姜易和蒋以洲,而宋章牵着马绳,在腰间横跨一柄短刀,但身穿黑色长袍,恰好将其掩盖。还有一位戴着具,难分性别,双手捧着一木匣子,并且木匣子上还缠有白色的铁索,上面有若隐若现奇奇怪怪的符咒。情昭牵着姜北柒的手,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爹,蒋伯伯,宋叔。”姜北柒向众人行礼,蒋以洲,宋章都笑着点点头。

“柒儿,来,爹送你件礼物。”姜易向姜北柒招手道,姜北柒走上前去,姜易手中有一个蓝色的水晶吊坠,蹲下身子,为姜北柒戴上。“这个小玩意儿啊,是一个北柒的伯伯给爹的,好看吧。”吊坠上刻有“文”一字,孩子点点头,蒋以洲这时候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那“文”一字之上。“甲水。”那戴面具的怪人走上前,双膝跪下,弯下腰,将木匣子举过头顶。“柒儿,切记这个木匣子除了睡觉,都一定要将其背在身上。”姜易接过木匣子,木匣子上若隐若现的咒印便顷刻间消失不见,姜北柒接过来之后,得知怎么样将铁索扣起来,便将木匣子背在了背上。“在外记住,你叫北柒,而非姜北柒。”鸡鸣时刻,北柒上了马车,马蹄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脚一脚渐行渐远,却一脚一脚在心中越踩越深。北柒走前没有去看娘亲,只是听见娘亲说要照顾好自己,其实北柒知道,什么赏春都是假的。坐在马车上听不见妇女的鼻子的堵塞,看不见黄袍加身男子脸上的无奈,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咚咚的心跳,能看见的也只是窗外模糊了的景色。

姜易向众人挥挥手,只有情昭留了下来背对着姜易望着马车,眼角快要溢出的水,在看不见马车的时候,顺着脸颊一点点坠。男子走上前,想拭去泪水,妇人却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但那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姜易挥袖转身,眼神愈发坚定。

进入,京城内街道,商贩的叫卖,铺子上冒着热气的包子,掀开锅冒出的水汽,宋章停下马车,上前买了四个包子,拿着包子进入马车时,北柒慌忙的抹眼泪,北柒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宋章放下包子就转身了。本是沙场驰骋战无不胜的男人,也在安慰人身上犯了难。在马车离开后,坐在摊位上的田间农夫般打扮两男子斜眼瞟了一眼,立马起身,戴上斗笠,分道离开了。

马车出了京城,就可以听见河边的妇女捣衣声,更能清晰地听到鸟叫,宋章也是将帽子戴上。北齐有六州,北有白州,西有漠州和西北凉州,东有芷州和奕州,和南有清州,清州下面还有一淋州,不归任何王朝管,在这归一名为戈殇的神秘组织经营,但是同时对外界是开放的。南下出北齐就需要跨过两州,三重山——清山,淋山,雾山。一条大江——欶石江。

三四月,冰面早已经融化,但是昼夜交替,也会使道路两旁的树梢结霜。马车进入一片林子,光线被挡住,更显幽暗,路上也有行人,手里挎着个篮子,有些篮子是空空的,有些篮子里装满了鸡蛋,各种各样的东西。北柒都可以通过窗口看到,篮子都没有遮掩。一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枝干上坠下,又一下子窜入车底。

使出林子,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芸苔田,花海似波浪,花香充溢了整个村子,花丛间也会有嗡嗡的小蜜蜂。北柒走出来与宋章坐在一起,“宋叔,那是油菜花吗?”,“嗯。”,以前只是在书上看见过对他的描述,竟不知竟然如此美丽。“第一次见吧?记得以前与主帅征战的时候,我给他炒油菜花儿吃,炒的很苦,你爹吃着,咽了下去了都差点都吐了出来,后来你爹就再也没有让我做过菜了。还记得小时候收菜籽,晒干,榨油。”,“榨油怎么榨的咧?”,“嗯么~这个我讲不清,但是殿下以后会见到。”

南下的第一山,南上的最后一座山——清山。路途中有一小村庄,村里面有一庙,宋章带着北柒去拜了拜,庙里面的石像单手着卷,另一手背靠着,抬头远望,衣袖破碎,衣衫褴褛,赤脚。头发披散与破烂的衣服一起随风飘起,可是容貌却难以看清。“宋叔,我们拜的是谁。”,“是一位读书人咧。”,“这位读书人做了什么事情啊?”

“十五年前,祁族大举进攻中原,祁族嘴上说着要在中原争取一地,可当时中原天下也正正处于合久必分的群雄逐鹿的时间段,战火不断,生灵涂炭,妖族便暗地里要想一下把中原全部占领,以人为奴,制领天下。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祁族难以抵挡,当时已经打到这清山山脉,和南荆国的西来山外。当时主帅呼吁先斩祁人,再争天下,可是啊,众多割据势力表面上合力战祁人,实则想削弱北齐的实力,祁族兵分两路欶石河以北便要从清州清山中间的一峡口推进,欶石河以南便要从西来山与雾山之间的空隙推进,妖族有前突军队,是头顶有角晓勇善战的角人,若不在清山挡住角人,那后果便不可想象。

清山在漠洲是南北走势,然而在清州又是东南走势,西至漠州边界,南至清州边界,欶石江又从清山中部起源,因为夹在清山和淋山之间,起伏较大,水流急湍,祁人不熟水性,淋山是南北走向,欶石河便也是东西走向,而雾山又从淋山尾巴上开始西南走向。虽然我们拥有地理优势,祁人从峡口突破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当时北齐只有八万精锐,要想挡住十五万角人,可谓是天方夜谈。

但是必须得战呐,开战那天,黑云汇聚,压在清山上,风很大,齐字军旗立在峡口,旗帜猎猎作响,北齐将士着盾持戈,投石车做足准备,随着角声吹起,角人持矛,持刀冲锋。从山上滚下的巨石也无法阻挡角人,对面将领挥掷,长矛便将巨石摧毁,北齐战鼓响起,北齐三万士兵,死死挡在峡口,前仆后继,一矛便刺穿盾和甲,三万人,根本一点也挡不住。投石车将巨石投去,也不能减缓角人。

主帅披甲,手持长枪,“北齐生死,天下生死,在此一战,诸位,请随我姜易一同告诉那祁人,谁是天下最有魄力之人,谁是这天下最勇猛之辈。”战鼓声声彻响峡口,“请随我一同冲锋。”主帅领着五万精锐切入战场……”宋章望着清山,沉默着。“然后呢?”,“然后,北齐最后剩下一万五千人。”,“是我们打赢了角人吗?”

宋章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八万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十五万角人,扭转局面的便是是那位读书人。”姜北柒又回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石像,“当时眼看角人的气势汹汹地要冲破了剩下的人,要挺进入峡口,但是北齐上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峡口。

黑云滚滚,下起了雨,峡口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可能是个人吧。悬浮在天上的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走,蔑视着角人,威压充斥着整个峡口。一手持卷的读书人开口愤怒的说道:“天下不公,天上人不管,那我今日就来管管这人间,横空出世侯仙人,不看山水,不敬鬼神,来来来,一碗扶头酒,我侯仙人为后人示为何读书,是为这天下苍生。人间仙人清山守,祁人怎敢入清州。”那仙人一手持卷打,直接把妖人打的哭爹喊娘,赶回了家去。”

姜北柒听得有些入迷,紧接着问道:“那后来呢,那侯仙人呢?”,宋章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也许力竭而死,也许还坐镇在清山吧。”听完后的姜北柒,眼里泛着对江湖的渴望,忽而姜北柒有些失落的表情现在脸上。

姜北柒一会儿又突然兴喜的问宋章:“那对了,宋叔,在欶石江以南的祁人呢?”,“南荆国,有天境武夫,和天轩剑,那祁人肯定根本没办法打进去呐?”,“那为什么感觉欶石江以北的人好弱啊啊,只有一个侯仙人,都没有天轩剑和天境武夫诶。”,宋章笑着说道:“天境武夫和那天轩剑,可不是那油菜花儿啊,天境武夫是武夫这座山的顶峰,能不靠外力登顶清山的人又有多少呢?更何况武夫这座山呐,比清山高太多了。”,姜北柒好奇的问宋章:“那宋叔叔,你是武夫吗?”,宋章平静的回答:“只是一个上境武夫咧。”,姜北柒笑着安慰的说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宋叔叔肯定可以登顶的咧。”,“哈哈哈哈哈,北柒的嘴啊有时候甜的有些不真呐。”习武之人嘛,靠的是心和志,不完全靠气运,想要登顶谈何容易,天下的人又有多少人能打出那天下最干净,最无暇的一拳呢?人在这凡尘里面,又有多少人能够不沾染红尘世俗啊。

宋章突然好奇地问姜北柒:“那你知道天轩剑吗?”,“知道的咧,这个嘛其实是我的秘密咧,娘和爹不要我去沾染那些,不准我去看有关剑拳刀棍枪等等,和江湖有关的书籍,但是我嘛,我是谁,是姜北柒,不要我看我就悄悄的看,偷偷地看咧。天轩剑好像是剑修最高境界的称呼,天轩剑,我也想习剑,可是我娘亲却不要我习剑练武,真的头大咧。”

儿时谁不想入江湖,饮烈酒,骑快马。一剑逼龙入海,一拳骇虎归山。一刀裂山,一棍开神通。

日落时远处清山像是被一剑斩开一条缝隙,那边便是仙人峡口,太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驱散云层,黄色光照在清山上。二人越往前,清山就越大,峡口就越是雄伟。二人来到峡口镇,找间旅店住下,北柒便一直趴在窗外,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街边上的叫卖,忽感无趣,继而抬头望着峡口一片遐想。而宋章则是在另一间屋内盘膝而坐。

武夫和剑修的差别很明显,用外在的气去顶自身的脉,便是武夫;用内在的脉去吊用全身的气,便是剑修。厉害修武和修剑之人便是气脉很足,气越足气场便越强,当越气绕在周身,凡人便很难看清其模样。

宋章仔细回想来一路,忽然惊觉,眉头一皱……凌晨时刻,两重黑影,在旅店的房顶,掀开瓦片,观察一会儿,忽然出现在北柒的房间内,漫步轻声走进,忽然从腰间抽出刀来,迅速顺势向床上劈去,床应声塌下,一人惊讶:“嗯?”,然后两重黑影瞬间消失。而另一边宋章背着揉着眼睛的北柒,早已过了峡口,“宋叔怎么回事?”,“没事儿,宋叔突然想起欶石河有处可以看天上的星星,带你去欶石江看繁星,若北柒困,那就睡一会儿吧,醒来的时候可能就要到欶石河了。”宋章将帽子去下,用绳子将孩子绑在自己背上,开始在山林直接奔跑。等北柒醒来时候,宋章还在继续奔跑,虽然路上不平,但是在北柒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颠簸。

其实仔细一想,出城后路上的行人怎么会将一筐鸡蛋不作任何防护和遮掩呢?而头却带着斗笠。宋章后面两个人带着斗笠,黑披风,在月光下照应下,使劲儿加速往前追宋章和姜北柒两人。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姜易对宋章说道:“宋章,到了欶石河,会有人接走柒儿,你一定要送他到欶石河。”,“会有人拦截?”,“会的,风声已经走漏了。”,“那么我是边战边退?还是直接带着太子跑?”姜易手指敲着坐椅默不作声。

不知道跑了多久,姜北柒突然感受到寒冷的杀意,宋章侧开身子躲过飞来的刀,双脚落地稳住身形加速继续跑。宋章能感受到姜北柒的心跳加快。随着离约定的地方越来越近,宋章也能感受到北柒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宋章落在路中间左手抽刀转身突刺横劈,黑衣人顺势蹲下扫踢,宋章顺势停刀,立刻右腿正蹬,将其踢飞数尺。宋章将短刀一转划开绑在自己和姜北柒身上的绳子,而后顺着将插入刀鞘,放下姜北柒,平静地说:“请太子顺着这条路前进离开,末将宋章只能送太子到这儿了。前面会有人接应太子。”姜北柒点点头,快速转身往前冲,虽然头都没有回,但是嘴还大声喊着:“好的,宋叔你自己注意,北柒相信你一定能打赢的。”两条小短腿儿,跑的飞快。宋章内心无语,喂,你这表现是觉得我宋章打不过这俩小兔崽子吗?然后宋章又想起了当晚皇上沉默后说到:“打得过为什么不打,给老子打的他们他妈都不认识。”一想到姜易说的话宋章就兴奋不已。

宋章转身对两人咧开嘴用阴冷的语气说到:“皇上都说了,要打的你们妈妈都不是认识你们,你们说我能不做吗?”

北柒愣是怕,腿有点软,但是也不敢停下,刚刚感受到了是真真实实的杀意啊,冷的透入了神,大口喘着气。

前面路上有个小老头子,个儿不高,躺在拉煤的板车上,用草帽盖着脸睡觉,旁边跟着一条牛,牛尾巴摇来晃去。当牛看见一小孩儿跑来,对着后面的小老头儿使劲儿叫唤个不停,“别叫了,我知道了,你就闭嘴吧,遇到事儿你就光知道叫唤,除了使劲儿叫唤,你还有什么用?一天天的,拉东西又不得劲儿,走那么几里路就要休息,真是废物别人家的牛哪个不是勤勤恳恳的,你倒是学的好,一条到晚偷奸耍滑。”小老头儿将草帽戴在头上,转头望向姜北柒,朝北柒挥手喊到:“快点跑,后面的快追上了。”姜北柒脸都吓青了,刚刚慢下来的腿又是加快了,跑到板车后面,顺势起跳爬上了上去,瘫倒在上面,喘着粗气儿,脚杆都要跑断咯。见北柒上了板车,那头牛也开始发力,开始往前冲,小老头一个不注意从板车上掉了下去。只听见哎哟一声,接着就是小老头愤怒的大吼:“你个狗东西,你怕什么死,你跑这么快干嘛,诶诶诶,等等我,我还没有上去啊!”在道路上一牛在前面拼了命地往前冲,一小老头儿在后面拼命地追。那老头边追边骂,骂的还极其难听,但是不知道那牛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就是不停,载着姜北柒就是勇敢牛牛往前冲。

而另一边,两个黑衣人同时拔出长刀,气势汹汹,漫步往宋章走去,宋章微微笑,俯下身子,右手护在胸前,左手轻轻地按在背后腰上横置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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