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田骁带着小雨点和宁宁把海子四合院的春联贴完,随口念出来一句。
转头朝两个小家伙问道:“知道什么叫桃符吗?”
小雨点摇头,宁宁也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表示不知道。
“爸爸也是一知半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妈妈应当了解。”
“什么叫乱七八糟啊?”客厅内传出声,杨柳随后招呼两个小家伙进来。
田骁也跟着进来,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乔曼,乔曼以为他会尴尬一下呢,谁知这人根本不知尴尬为何物,反倒把她给看不好意思了。
“春联最早的名字,就是桃符,桃是桃树的桃,符是符咒的符。桃树为什么和符咒联系在一起呢?这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一个传说,相传,上古时期大海之中有一颗巨大的桃树,在桃树上面有一个鬼门,镇守鬼门的是两个神仙,他们是郁垒和神荼。
郁垒和神荼是最早的门神,后来百姓为了驱鬼,便将郁垒和神荼的名字刻在桃木上,挂在自家门前,后来东汉的蔡伦发明了纸张,这时便将郁垒和神荼的画像刊印,贴在门上,自此,原来的桃符演变成了春联,寓意为辟邪纳福。”
看来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杨柳也不急,说道:“不用马上就理解,听的多了,慢慢就会自发的去思考,逻辑思维是一点点养成的。”
乔曼神情渐渐的郑重起来,自己一向认为对女儿的教育没耽搁,在海岛听过田骁的教育方式,此时再听杨柳的循循诱导,才恍然,他们更注重锻炼孩子的思维能力,而不采用生硬的填鸭式授受。
所以,小雨点看起来明显要比宁宁有主见,喜欢主动去应对。
乔曼看杨柳的目光添加了敬佩,看田骁的眼神变成温柔和感激,距离暧昧还差一层纸。
杨柳看看时间,对两个小家伙说道:“现在开始学琴,宁宁在旁边先看着,慢慢的感受,一个星期后,你再上手。”
乔曼心动了,昨天她亲眼看着杨柳教授小雨点中药药理,而药材基本能够辨认全,沪市幼儿园看着高端,老师哪知道这些。
“袁姐,您给小雨点上课很费心神吧,毕竟这些知识成人学习起来都有难度。”
杨柳撇了下嘴:“在这里,不要搞试探那一套,我这人虽喜清静,但是顺带教一下宁宁,还能应付得来。”
乔曼闹了个红脸,自知身份尴尬,性子又是内向,很多话说不出口,可是为了女儿,她想勇敢一次,孩子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绝对是得天之幸。
“那我就厚着脸皮,拜托袁姐了。”
“你文化课怎样?”
乔曼听这有些不解,还是据实回复:“我是同济大学毕业,成绩还好。”
“那好,以后两个孩子的文化课你来教,我旁听看看,最好不要请外面的老师。”
“小雨点之前的文化课是谁教的,我看她算术和地理功底不错?”
“亚妮,如今她去了港岛,本来是让佳恬接任的,可她那个性子太跳脱,没有耐心。”
“我听袁姐的,教授她俩算术、地理和历史。”
“历史课我来。”
……
正院东厢房,娄晓娥客厅。
房间内一水的松木家具,色调明快雅丽,娄晓娥说,她喜欢松木的木香气,浑厚清幽。
别人喜欢名贵红木,需要去淘,她回家取便是,但是,她早已受够了那些古董沉重的寓意。所以,她一般不去正院杨柳的房间,说是压抑。
“听到动静了吗?”
娄晓娥在躺椅上,田骁坐在一旁的方凳,俯身侧耳贴着她的腹部。
“他好像在骂人。”
“去你的,才一个多月,你就编排我儿子。”
那股生命的律动,田骁还是真切的感知到了,许是营养好,很有劲儿。
娄晓娥把头偏在他肩膀上,悠悠道:“我妈妈前几天过来,这些年的抑郁终于发散了出去,说扬眉吐气都不止。
看到杨柳和于莉,她又担心,杨柳自不用说,丰腴漂亮还知性,谁看了都只有羡慕的份儿。偏偏于莉也比我漂亮,屁股又大又圆,妈妈怕你以后嫌弃我。”
“我一直认为你们会嫌弃我花团锦簇,这么说事态有反转的可能,那我就改改?”
“讨厌,不许你改,心里有我就好。看于莉孕吐挺难受的,杨柳说,我们也快了。”
“甭去想它,保持心情舒畅,缓解压力,闲时听听匣子、读读书或者和大家聊聊天,注意力转移了,反而能淡化些孕吐反应。”
“听着有道理,杨柳是中医大家,怎么感觉没有你知道的多呢?”娄晓娥眼神有些古怪。
“甭多想,小雨点真是我领养的。”
“嘁,说什么呢,我早就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了,这院里,她陪我的时间最多。以后咱儿子就归小雨点管教,我看这两天她教宁宁还挺像样的。”
“嗯,咱这女儿是受累的命,明年一下子出来三个,自己要学习,还要操心弟弟妹妹,我都替她头疼。”
“她是大姐,没办法。对了,你之前和我爸爸说的事,家里认真考虑了,决定尽快去港岛,只是舍不得那些固定资产,又不敢明着出售,娄家的目标太大。”
“你妈妈来的目的,是想把那些托付给咱们照看吧?”
娄晓娥心生惭愧,语气失落道:“商人的本质,果然是重利轻别离,连自己的女儿也算计。”
“既然你这么看,那就让他们报个价吧,你和他们去谈。”
“你不担心竹篮打水么,真要像建国前那样来一次,咱们可成了冤大头。”
“我心里有…人生本就是一场赌,避开了这场,也逃不出那场,趁着近来运气不错,打两把大的。”田骁还是克制住,虽然娄晓娥神经大条,却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聪明一下。
预判和算命一样,算的太准了,容易招惹麻烦。
“放心,我一定砍出个吐血价,摆明了是把我留在这里当靶子,他们去港岛天高任鸟飞,还使出计谋两头都想占,那就甭怪我心狠。”
“你发狠的样子一点都不严肃,跟闹着玩似的。”
“嘁,等着吧,价码上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