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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剑挑千石

等轮到段仇进了赵氏主宅,才得知此次门客考核共有三关,分别是力气,剑术以及自我能力展示。

而考核的地方,就在主宅内的演武场。

赵氏的主宅,完全就是一座城市的缩小版。每座院子都有他独有的功能,比如议事厅,刑堂。跨过三个庭院,才来到一片空阔的院子。

说他是院子,因为他的四周都是连起来四通八达的走廊。可他却不是一个院子,因为整个院子除了四周的走廊,再无一物。空荡荡的,安静中充满了杀气腾腾。

“这是就是赵氏的演武场。”

段仇四周猫了一下,以他的直感,这处演武场应该是赵府外。因为宽有近五里,长更是超出了十里之数。遥望对面,人影竟似稚子一般。

“好了,别惊讶了。”

这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光回过头来,朝人群笑道:“这里就是赵家的演武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和你们现在的神情是一样的。不过,在都城中,比赵家大的演武场,只有王室一家。”

赵光伸手示意大家先放松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今天的考核,前两关是分开同时进行。若通过考核的人数达到了我们的心理预期,那么接下来的第三关自我能力展示,就是各位争夺此次招募的桂冠的手段了。”三个队伍,分别由赵光,地十七,以及南管事带领。本来段仇以为是地十七带他们这一队,结果却分配到赵光,这多少令他感到了一丝意外。

不等赵光的话讲完,有人立即听出了话里似乎还有别的一层含义,于是发问道:“赵管事,是不是此次招募还是什么彩头不成?”

“那是当然。”

赵光笑着看了看人群中的段仇一眼,然后解释起来,“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赵氏日前被刺客惊忧一事。所以,家主就是从外面挑一些剑术高手来。由此一来,为了让各位愿意展示自已的技艺,准备奖励此次前三名门客,每人一栋院子,另外美妾和仆役各两名,至于赏金更是每月一绽金。若出任务立下大功,更有重赏。”

此话一出,人群立即沸腾起来。一个个望着赵光,急切贪婪的眼神呼之欲出。唯一例外只有段仇一人,像是进入大观园一般,都任何事情都格外好奇。这不仅让赵光感慨,“不愧是赵七公子看中的人。”

其实段仇的内心却是激动得要飞了起来。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得装出一副毫无在意的神情。

“还是土包子一个。”

与段仇身后,隔三个身位是出身儒门的曾其朝他投出鄙夷之视。

曾其先祖,曾是儒门创始人孔丘的门下弟子,所以晋国儒门中人一直是奉曾家为主。这曾其也算是年少有为,二十不到,如今是名半天阶的剑士。号称儒门百年一遇的其才。只不过相貌英俊的他,如同他那双鹰眼一般,容不下其他天才。

当日,段仇上儒门挑战时,他刚巧去了儒门所在总部齐国的儒林城,与齐儒门少主孔星,进行一年一度的挑战。

可当他听到消息赶回晋国时,段仇已经结束了对儒门的挑战。所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扬言,若是他见着了段仇,一定让其见识见识儒门真正的剑术。

“土包子怎么了,也你这个酸秀才强!”

不管段仇接话,站在段仇身前隔了五个身位的赵力朝着曾其狠狠地蹬了一眼。这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因为这赵力可是出身力门。与曾其不同的是,当日段仇挑战力门时,赵力却是始到终,都全程目睹了。

就在曾其准备反击赵力时,赵光笑着指着被军士推来的巨石说道:“各位,如果真要较上一劲,不如先听听我来介绍第一关力气是如何考核的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名军士用独轮车推来的一块有半个人高的石头。

赵光指着慢慢放在众人面前的石头,解释道:“这是一块百石的花纲石。每个人要在十息之内将他举高头顶,然后坚持五息,方算合格。”

这时,又有两名军士用两轮的大车推来一块约一个人高的巨石。

“如果若人觉得一百石不够重,那就试下这块三百石。这次,举起之后,只需坚持三息即可。”

这时,赵力走了出来,大声问道:“如果,我嫌这三百石,还轻了呢?”

“那可以试下这块五百石。”

随着赵光的话落,一个套双马的缓缓驶到了众人面前。然后车下走下四名光着上身的状汉,掀开了马车的后帘,慢慢地滚下一个约一个半人高的巨石。

“如果,你们仍有人觉得这五百石仍不够重,我们还准备了一块千石。”

赵光笑着停了一会,然后有些小激动地讲解道:“因为我们在开采巨石时,只得了两块千石,所以只能让大家先一边考核,一边等待。”说到这,他手一挥,立即走出一名军士,捧着名册念到了一个名字,“刘海,出列考核。”

只见站在队伍前头一个有些身形消瘦的汉子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看一百石,摇了摇头。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准备挑战三百石,谁知他却走到军士面前说了句,“抱歉。”

军士先是一惊,然后笑着给他指了一个门,然后又念了一个人名,“张大。”

这张大倒是一个豪放之人。

迈着虎步,也不多话,直接走到三百石面前,然后大吼一声,硬生生将三百石抱到了腰间。可惜的是,就在他准备举过头顶时,憋红的脸闪过一丝苍白,然后滑落了。好在,他脚步灵活,并没伤到自已。

“又一个失败者。”

正当众人替张大感到惋惜时,赵光却笑着走到张大面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一关,你过了。好好休息一会,准备考第二关。”

这让张大喜出望外,连连给赵光作了几揖,这才选了块阴凉地休息去了。

看着张大远去的背影,赵光笑道:“其实这次门客考核,只需举起一百石即可。所以,如果对头彩没有兴趣的话,大可不必尝其他,勉得伤了自已,无法继续下去。”

有了赵光的提示,段仇发现,接下来的考核中,通过率达到了九成以上。

很快就轮到了力门的赵力。

这个身高约七尺,长相十分普通,不过身形相当健硕。虽然他穿了三层布衣,但热身活动时,鼓起来的健子骨,撑起衣服就像是一座小山,格外引人注目。

也许是这份自信,他第一选择就是三百石。

先将两脚并开,然后向前迈了一步,再张开双臂,深呼一口气之后,直接像抱棉花一般给站了起来,接着慢慢将巨石给扶了起来。

就在大家凭住了呼吸,替他紧张时,突然听他吼了一声,然后巨石就被给举了起来。

如此之下,赵力既不喘气,也不脸红,还踏着虎步,围地转了一个大圈,这才轻轻放下。

“赵管事,如何?”

赵力有些得意地看了赵光一眼,然后又准备走去五百石。却被赵光用眼神给止住了,“赵力,你即已通过,就换别人吧。”

赵力虽有些心不甘,不过还是老实遵从了赵光的建议。这让对赵力充满了期许的段仇有些不解。

这时,排在段仇身后的曾其走了出来,朝众人拱了拱,“各位,可容我先出丑?”

听着这话,众人很不心悦朝曾其看到。可看清是曾其之后,都默不作声。

赵光也是一愣,且后立即看透了曾其的心事,随即笑着说道:“曾学子,可要小心一些。”

曾其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五百石旁边,运气许久,然后两手抱紧,踉跄踉跄地举了起来。这时,赵光不由再次好声提醒,“曾学子,千万要小心才是。”语气十分悠长,在场之人,都细细品味其中之意。

倒是曾其到咬紧牙关,涨红了脖子,仍吃力地挺直了腰,可惜举过头顶时,巨石竟直直朝他压了下来。

看得赵光竟是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珠子。曾其可是儒门第一天才,并且年纪青青就已经是名地阶剑士。这个变化,任谁也没想到。

此时此刻,更何况,他纵是有心,也是无力呀。赵光不由感慨,如此天才,竟会是这样的方式谢世,真是天不遂人愿呀。

曾其也是急得两手在发抖。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可肩上的石头实在超出他的预料,早知如此就不必逞能,这下是真的出丑了。

眼下,巨石越来越重,曾其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飞了出来。

此人正是段仇。

在曾其准备举起巨石的时候,他就瞧出了一些不对劲。眼见巨石压下,他脚下一蹬,人化作一股风窜到了曾其身后,然后手中长剑插到了曾其双手中央,再喊了一声,“快放手。”

其实不用段仇喊,曾其也早疲软了身子,要瘫坐在地上。听到段仇的喊声,便顺势而为,跌坐于地。

那巨石便稳稳地压在了段仇的剑上,然后一个旋转,巨石砸在离曾其对面一丈的地方。

“好,彩。”

赵光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拱起手对着收剑的段仇笑道,“段仇剑士,不愧是打败门力与儒门的高手,只是,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一边示意身后的军士去曾其扶起来。

段仇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拒人千里的冰霜,勉强地笑了下,“管事,请吩咐。”

“我见剑士如此轻易就挑起了五百石,可否给我们演示一下,挑千石呢?”

对于段仇,作为赵七公子的心腹,赵光昨夜听是了几个时辰,赵七公子反复讲晋花酒楼的事。赵光虽不是剑术名家,但练剑多年的他也是名地阶。再看现场其他人的眼神,那股崇拜的热切,更像是一团团炙火。

“怎么可能有那么神奇的剑术?”

这更让赵光心中的好奇不免浮动了起来。

段仇盯着赵光的眼神看了下,然后抽出剑围着早用四马车运过的千石转了一圈,接着突然刺出一剑插在巨石的底部。

在刺剑的同时,段仇立起了一脚,像公鸡独立般站在那。而他手中的剑,除去剑柄,几刺入了巨石的底部。

“他,真的要剑挑千石吗?”

看到段仇如此动作,不管是考核过了的,还是还没考核的,都围了过来。

大家都把嗓子吊着,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影响了段仇。

随着段仇的呼吸逐渐急促,大家期待的心也跟跳了起来。

一,二,一,二。

约莫过了十几息,段仇动了。

随着他朝天一吼,他的剑竟生生在抬了起来。

一寸,两寸,三寸。

天呀,大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直到段仇的剑离地超过了一尺。

所有人都撕裂着嗓子,不由自主地吼了起来,“剑挑千石。竟有人真的剑挑千石三尺高。”

巨大的吼声把整个演武场都给沸腾了。不管是远得,还是近处,都纷纷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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