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烨曾经是天界的战神,可是经历太多杀伐过后,他已经厌倦了战争,只想当个逍遥散仙,于是和天帝请辞,想云游四方,若天界有仍可用他随身携带的天机镜找他,于是就在人间逍遥自在,发现了不少美酒佳肴。
这几日辰烨发现一个不错的小镇,镇上民风淳朴,镇上的吃食虽不华丽,却别有一丝风味。正值中秋前夕,街上的男女渐渐变多,都在准备月饼材料、准备装饰花草。几个孩童绕着辰烨跑了过去,让他一个没注意撞上了一位提着花篮的小姑娘,小姑娘倒没倒,只是花篮里面的花掉了一地,她什么也没说,只管低头捡花,稚气的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辰烨正看着出着神,却发现小姑娘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才十分不容易地捡起一部分花,还有许多留在地上。
辰烨低下身子帮她把其余的花捡起来,女孩也不看他,只向他鞠躬致谢,然后扭头慢慢地走了,此时辰烨才发现,原来女孩手中还有一根竹棍,一直在前方探路,“竟然是个盲女……”辰烨这般想着,然后两步追了上去。
“姑娘,刚才是我没注意撞到了你,这花都落了土怕是不好卖了,不如都卖给我吧!”
“多谢公子好意,不碍事的,若公子有散碎银两,一两银子就可以把我这花和篮子都买下了。”
“好,”辰烨马上应下,又从身上找了又找,今日银两花得多,找了半天才掏出了三文钱,“小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今日身上银两花完了……”他又想到女孩眼盲,赚钱不易,肯定需要不少银钱生活,不如就帮她一把,“要不这样吧,我这有块玉石,于我也无甚用处,不如就用它卖下你这一篮子花吧!”
女孩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伸出手摸到了玉石,她细细摸索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辰烨见状微蹲了身子,看上了她的脸色,“怎么了?你觉得这玉石有假?我可没捉弄你呀!我……”
“公子误会了,这玉石是上好的宝玉,我这花篮不值这么多钱,请公子快收回吧!”女孩直直地把玉石推到了辰烨身上,他见不好推托就又拿了回来,“公子,您有心了,不如请公子改日再光顾吧!”
辰烨笑了笑,把身上余下的三文钱放到了她手上说,“好!我改日再来光顾你,这三文你先收下,我今日这点钱只够两支,改日我再多买些吧~”说完,随手拿了两枝小花。
小女孩微笑又欠了欠身子,拿了钱走了。
一路她走得很慢,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今天卖花卖得晚了些,前方的竹棍在地上敲敲打打,发出不少声响,所以辰烨以为她并没有发觉他跟在身后,可是到了郊外的一段小路上,女孩突然停下了,对着空气说,“公子不必跟了,我马上就到家了,家中父亲还在,不喜欢外人接近,公子想要光顾的话,明日下午我仍在那条街上卖花。”
辰烨从她身后的路上走出来,“是我唐突了,姑娘别见怪,只是看天色渐晚,怕你路上不安全,既然已到家,我就走了。”
女孩头也不回,只向前走了。
辰烨也不敢再跟随,只在附近找了棵大树,一跃飞到上面休息。
女孩回到家中,熟悉的环境让她不需要竹棍就能自由行动,于是将竹棍放在了门口,跛脚的父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小月儿,回来啦,明日过节,今天卖花卖晚了吧!”
“是呢,可惜花篮被碰掉了,不然还能再卖出不少。”
父亲笑了笑,坐下说,“不要紧,快擦擦手,坐下吃饭吧!”
小月儿很自然地拿起左边放好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父女二人吃起了晚饭。
辰烨在大树上躺着,拿出了今日打算给小女孩的玉石,这是他在北极之地征战时意外获得的极光飞玉石,夜色中它发出的彩色极光越发明亮动人,辰烨无奈笑笑,内心想到,“这玉石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不靠极光好颜色,仅凭光洁的材质就令一位盲女识出了不凡吧!不知道在她心中,我又是什么样的呢?莫非……是个图谋不轨的坏人吗?应该不会吧?”
第二日,节日气氛更胜,到下午时,主街道上已经开始拉起花灯的架子,街上好不热闹。
辰烨在这街上逛了又逛,想着女孩卖花肯定要到这最热闹的地方来,就在此处逗留了很久,正看花灯上挂谜面有趣,却看到挂花灯的人险些从架子上摔了,赶紧扶住了问是否有事,商贩忙说没事并向他道谢。
辰烨这才想起来,女孩眼睛看不见,走不远,昨日说的在那条街上,就是在那条街上,到不了这主街,他赶紧去了昨日见女孩那条街,果然女孩还在卖花,今日卖得更多了,花篮里的花都不剩几枝了。
“姑娘好,我可算找到姑娘了,今日我专门留了银两来买姑娘的花。”
“多谢公子,剩下的花也不过十几文钱了。”
“不如你再帮我绑个花环,我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好吧!”
辰烨扶着小女孩坐到一处街边茶馆,两人交谈几番,知道了女孩名叫柳月莹,“这名字倒很是格外雅致,月色莹莹也与极光飞玉石挺相配!”辰烨这般想着。
不一会儿女孩把花环绑好了,辰烨见这花环很是好看,就说,“这花环好看得很,适合女孩子戴,不如我帮你戴上?”
“既然是公子买的,不如我帮公子戴上吧!公子声音清明、气度不凡,长相一定也是风神俊朗,一定可配这花环的。”
辰烨低头微笑,“好,那你帮我戴上吧!”,他把头低下来,等着她慢慢把手抬起来,将花环放到他头上,他屏息凝神,认真看了看女孩的脸,她稚气未脱,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却说话和声细语,举止优雅,像是个大家闺秀,空洞的眼睛直盯着前方,正巧此时茶馆上灯了,她的眼中映出了烛光,好像给了她一双明眸。
她的手还举在半空,辰烨就问,“怎么了?”,女孩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小声说道,“我,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
辰烨微微点头说,“好!”,然后又凑近了一些。
女孩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辰烨的眼眶、鼻梁、嘴巴,她的手上有薄薄地茧,让他感觉略微刺痛,就像看着她的眼睛时,他的心上也有一点疼。
女孩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说,“辰烨,你果然长得很俊美,我猜得没错。”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暗暗笑了两声,“你这是要框我多卖花吧,放心,我还会光顾的。”
女孩把手缩了回去,坐正说道,“不是的,我是说真的。”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