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宅
王蓉的妆容虽然精心打扮过,可整个人却显得没有什么精神。
曾经,她只是凭借自己的良心去照顾白烨霖,虽没有心上人,但当对方好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索性立刻便提出了休书的事情。
可随着那人病好到现在,寥寥几日而已,他用实力来证明他有多优秀,也已经在王蓉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昨日,发生太多事,不但看到了通身境之间的交手,还看到他与镇仙司以及玄灵军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玄灵军司马徐崇,竟然亲自为他开了窍。
可现在,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入这人的眼。
明明只属于自己的男人,竟然硬生生被自己给弄丢了。
思绪间,她走到门口,见到一名老汉蹲坐在门槛上,正是白烨霖的父亲,白德亮。
王蓉秀眉一紧,脸露疑惑之色,试探的问了一句。“白伯,您这是干什么?”
虽然两家算是亲家,但王蓉从小到大都叫白伯,没有叫过爹。双方也都是按照主仆关系来称呼的。
白德亮闻言,急忙起身,言语恭敬应道“小姐,这是准备去书院啊。”虽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有没有看到我那儿子?他昨夜一晚没回来。”
王蓉一听,心中也是一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出言安抚。
“现在镇仙司和玄灵军都很看好他,可能是留在书院了吧,所以才没回来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可能性,不大。
“哦,那就好。”白德亮点了点头,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想着孩子有出息了。
同时也开口抱怨起来。“这孩子,也不说往家里捎个信,多谢小姐。”
“不客气白伯,等我到了书院,让他给您捎个信。”
白德亮脸上挂起了笑,顿时出现很多褶皱,急忙点头。“诶,好好好,有劳小姐了。”
王蓉镇定自若走出王府,待再回头时,已然见看不到白伯的身影,她开始朝着书院的方向跑了起来。
没跑多久,便看到城里有不少玄灵军出没,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着什么,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加快了脚步。
远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火光自空中亮起,随着爆炸,空中弥漫着黄色的烟雾。
所有玄灵军见到后,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朝着同一个位置而去。
融灵境的士兵在地面奔跑,开窍境的直接跃上房子抄近路,张旭则是激活一张飞行符,直接朝着目标飞遁而去。
这一幕落在王蓉的眼中,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境界的差距。
她没有细想,也不愿意耽搁,继续奔回书院。
……
地牢
经过一夜的酷刑,白烨霖已然觉得青铜皮即将大成,似乎仅差一道屏障而已。
奎文山已经要疯了,这一夜,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休息了多少次。
可眼前这小子,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不开口。
他拿起火炉中的烙铁,走到对方面前,目光狠辣,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快说,契约到底在哪!”
白烨霖似乎毫不畏惧,嘴角一挑,竟对着烙铁吹了吹。
通红的烙铁黯淡了一下,吹起数个火星飞起,同时伴随着高温的气流。“有本事你就来啊,你看我会不会告诉你。”
嚣张!猖狂!狂妄至极!
奎文山也不客气,直接将烙铁按压在胸口上,随着滋滋声响起,夹杂着烤肉味道的青烟,腾空而起,瞬间充斥整间地牢。
疼是真的疼,白烨霖面容扭曲,额头渗出汗珠,但疼的同时,也感觉到功法转瞬已成。
在这一刻他转头看向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手臂,一抹青黑色的光晕在身上游走,所过之处伤口自然缓缓愈合。
他仰头大笑。“奎文山啊奎文山,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我真瞧不起你。”
奎文山压制一晚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伸出右手做抓握状,对身后之人大吼一声。
“拿榔头来,我要打断他的双腿!”
“奎爷,胡爷有令,让您留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向旁边挪了几步,让出了满是刑具的桌子。
他是五兄弟中的老大,他很想自己亲手打断此人全身的骨头,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可胡爷的命令又不得不听,但有一个人不听可以,那就是奎文山。
桌面的刑具刺激着奎文山的神经,没人帮他拿他就自己拿,此刻也管不了胡颇皮的话了,他要的就是契约。
至于白烨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若不是胡爷让留手,他也不相信这小子能扛到现在。
白烨霖被审了一夜,奎文山也折腾了一夜,体内气机灵韵早已消磨殆尽,在这一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挥起榔头朝着膝盖骨砸去。
噹!!!
一声砸在金属上的声音传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奎文山也是傻眼了,撕开裤子一看,膝盖竟然只是有一点淤青。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破开。
一伙玄灵军冲进地牢,为首的正是玄灵军司马徐崇。看到浑身遍体鳞伤的白烨霖正被绑在铁架之上,抬手一挥大喝道“拿下!”
身后的玄灵军蜂拥而上,瞬间制服屋内的五个人,他们前后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这里。
白烨霖则暗道一声好险,若是玄灵军再早来片刻,怕是自己豁出去这张脸也要求着众人来打自己了。
同时暗骂一声开创【焚天浮生】功法的人。
徐崇亲自上前为白烨霖松绑,看着一身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心中有些苦涩。“小子,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刚刚好。”
徐崇以为是在和自己客套,右手搭在对方肩头用力捏了捏。
白烨霖已经收回功法,此刻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并没有让徐崇发现异常。
他答应过柳如烟,不要给对方牵扯太多因果。
“这人怎么处理,听你的。”徐崇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奎文山,开口问道。
“能杀吗?”白烨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此人有手段,有脑子,留着怕是个祸害。
谁知道徐崇的一句话让他心凉半截。“不能。”
“那你问我不多余吗?”白烨霖一摊手,有些不高兴。
“玄灵军能进城,是因为你是我开窍的,但他的这种行为,最多送到衙门或者镇仙司,入狱而已。”说话间徐崇使了一个眼色。
他心领神会,入狱前必须是活人,只要不杀,问题都不大。捡起地上的锤子在手里颠了颠,看了徐崇一眼。
徐崇冲着他比量了一个手指,示意只能一锤。
白烨霖蹲下身,恶狠狠的看向奎文山。
眼中凶光乍现,全身气机轰然爆发,一锤子朝着膝盖骨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血雾弥漫,哀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