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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劳伦世家

房门还是嘎吱——嘎吱地响。

少了厨房里涌出的蒸汽,整间屋子都冷清清,空荡荡的。

不如说本来就是空荡荡的,只是这两天意外的热闹而已。

缘安一动不动,卧趴在沙发上,枕在自己的长发中,眼中透露出少许的无神和迷茫。

平静过后,手骨的酥麻,手腕关节处的阵痛,尚有空缺的魔力都让她后怕。

诚然在释放【花园魔法】时,她的想法是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但此时回顾,那无疑是能夺人性命的一道杀招。

“刚刚,我是想杀人吗……”缘安低声自语着,空无一人的房屋里没有回应。

坐起身,随手从前面的桌柜中抽出一本书,手指来回磨挲着书封,翻开不到两页就又合上,来回往复。

最终也只记住了著作人的名字,一个几百年前的历史学家。

其他密密麻麻的文字只看的人精神恍惚。

年轻的魔法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她想,如果先前戴维斯的口头描述属实,瑞贝卡是被安全带走,那么说不定会特地留下一些消息。

想到她便起身,走进一楼主卧,瑞贝卡的卧室里。

果不其然,书桌的层板上,一张包裹着的书信被未使用过的煤油灯压在灯脚下,旁边被褥也被整齐折叠好,收拾干净。

提起煤油灯,书信表面的外壳被压出一圈黑印子,不过取出里面的纸页只有透过很浅一抹痕迹,甚至还不如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影响阅读。

是瑞贝卡的独家字迹。

缘安曾试想教导他练字,相比汉语拼音,北大陆文字和霍兹王国惯用的国语霍克兹语无疑简单太多,普及性质大致能对标成英语和普通话。

当然,教育结果显而易见是失败了。

纸页上面飘着几排字迹:

“对不起,缘安姐,这几天给你惹麻烦了。

前几天夜里那个见过面的金头发大姐说,老爹会让卡提哥来接我回家,所以不用担心我。

他们要带我去听过一百遍的劳伦家族!

那里有巨大的练武场,巨大的花园,巨大的人工湖,他们说,他们都是骑士家族的后人,而我是胆小鬼的后人。

但我才不是胆小鬼,我要当勇者!独一无二的勇者!

缘安姐先出发吧!我一定会追上来的!在更加更加远的地方!”

费力看完上面前后颠倒、不少地方需要靠自己对他的了解才能脑补拼接出的内容后,缘安总算能够确认,瑞贝卡至少境况是安全的。

劳伦家的人再怎么不待见,也不至于对一个只有十岁,且和他们有相同血脉的小孩冷眼相待。

毕竟当年年轻的劳伦伯伯以太过势利为名拒绝了骑士的荣誉,选择待在森林里做一个猎人。

这对劳伦世家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侮辱。

尤其对方只是一个区区旁系。

实际上,还在一百多年前,劳伦的老祖宗——姑且称为第一代劳伦尚还是个樵夫时,劳伦伯伯那边才是主脉。

不过后来第二代劳伦生下两个孩子,其中小的那位不甘于一身技艺却屈居边陲一隅,选择离开森林,正巧便遇上了当时对‘无主之地’的第五次开拓。

按族谱里记载,功成名就后,第三代劳伦不到十年间先后娶了四个妻子,劳伦世家自此之后枝繁叶茂,他也未曾再回到过森林。

因此谈论起契多的劳伦世家发家史,都是从第三代劳伦开始的。

而两脉产生后续的起因,还是因为劳伦伯伯的父亲、瑞贝卡的祖父为小镇建设教堂一事随商队赶往契多,在机缘巧合中迸发的一系列火花……至于发生了什么,缘安对此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又是微妙的三角恋爱情故事,其中在一代传一代的努力之下,当初的那些旁枝末节估计也早就被后人编排的乱七八糟了,她也只是半年间从鸡零狗碎的饭后闲聊中听来的劳伦家族史。

值得一提的是,按辈分算,瑞贝卡尚还只是第六代子孙,但那位已经过成人礼,金头发的骑士小姐已然是第七代。

如果按上辈子自己那边的叫法,她还得叫瑞贝卡一声……小叔?

光是想想就乐得不行。

离开瑞贝卡的卧室,缘安转而上二楼,她记得‘橘色堇’还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包括溶液交易余下的旅行资金。

帕奇朵是能和杀手做搭档的窃贼,富人区的失窃物件就能看出她绝对是个管不住手的家伙,“穿墙魔法”对她来说也真是绝配了。

那晚穿过落地窗是帕奇朵神身上涌现的魔力波动,也就证明穿墙的魔法是她使用的。

如果再给她那头森林中的怪鸟一样的“隐身魔法”……

如今合作终止,缘安对帕奇朵可能采取的行为把握不定,理性告诉自己她是一个爱财的贼,感性又不愿接受“朋友”的背叛……归根结底,本身就只是阴差阳错的陌生人关系。

指望杀手和窃贼有基本的道德可言,不如说是指望四月肆、帕奇朵和其他的同行们不同。

庆幸,缘安看见‘橘色堇’仍旧摆在房间的过道里,日复一日感受过的温和魔力证实了魔杖如假包换。

藏在床板底下的钱袋被翻出来放到了床头柜边。

确认了橘色堇完好无损,缘安又将目光放到钱袋子里,一一点数,最终28赫尔全部都原封不动躺在里面,就连一些5赫、10赫的铜币也都还在。

钱袋子是打开过的,感觉就像是窃贼曾站在这个地方犹豫不决,最终选择放弃一样。

虚惊一场后呼出一口气,缘安先去前院,将刚才战斗而染上湿泥的衣物简单清理后收起,装在最开始带来的行囊中。

行囊里多了个精美的狐狸面具,是和瑞贝卡在庆典里,一位妆容精致的少女给的,缘安将它和红围巾卷在一起。

将来,她或许需要一个更大的行囊,用来装下旅途中偶遇的事物。

让缘安意外的是,当打开衣柜,那件蝴蝶花边的长裙仍然还在。

这是四月肆出钱定制的,即便被拿走自己也不心疼,或者说,帕奇朵理应把它取走才是。

既然留下了,意思就是送她了?

缘安想到了一则寓言故事,吃不饱穿不暖却心怀正义的小孩,接受了来自小偷朋友给的面包,而后转身便向公关举报了对方的所作所为。

接受了对方给予的面包,又试图修补心中的正义。

自己和故事里的小孩有多少区别呢?

心里暗讽自己的难看吃相,缘安还是准备收起。

不过这种精致的服饰稍有不慎就会破损,实在不便携带,思来想去,她干脆穿在身上,至于气温的问题,气态魔力层就能够轻松解决。

收拾好行李,缘安右手握紧橘色堇,拎包推开嘎吱作响的大门迈步离开东街2号,颇有走出家门的冒险家既视感。

总之,今天就准备启程离开契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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