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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朝宰辅

落玉娇莲惹人醉,闭月羞花俏娇娘。

豺虎难过美人计,蛇蝎最毒妇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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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北城,辅兴巷,当朝太师的府邸便坐落于此。

这座深宅大院外红墙环绕,垂柳摇摆,宽阔的街道十分干净然而却空无一人,游走在府邸周围都会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抑感。

从当初的平王太傅一步步熬到如今的当朝宰辅,现在的王进忠可以说是权倾朝野,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六部中除军部外的所有奏章,都必须先交由太师过目。

就连当今的左右二丞,做任何有关朝堂的重大决策也得先知会这位学识渊博的宰辅。

甚至在当年轰动整个都城、协助圣人一步登天的安王与萧王,在朝堂之上遇见这位权臣也要敬他几分薄面。

暮云阁的花魁娘子余言在太师府家丁的引领下,穿过了长长的连廊,来到了会客前厅。

不多时功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便走了进来。

余言对着老者飘飘万福,娇滴滴的说道:“奴家见过太师。”

“罢了!”

老者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悦,一挥手屏退了手下。

“昨夜之事,你为何没有得手?”

太师毫不客气,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质问余言。

余言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款动腰枝缓缓向前踱了几步,凑到太师近前,用让人浑身酥麻的声音说道:“奴家大老远的从南城赶到贵府中,难道您老就不给奴家让个座么?”

太师盯着余言没有说话,表情中流露出十分厌恶的神色,冲着花魁一摆衣袖,然后生气的一转身,甩给了余言一个冷漠的背影。

余言微微一笑,倒也并不在意,款动身资在客厅正中的圆桌前坐了下来,双腿一翘,将一双雪白的芊芊玉足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奴家顶着炎炎烈日登门拜访,难道老太师就不赏一口茶汤给奴家么?”

王太师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余言,见她言语轻佻举止浪荡,心中更加不悦,用极不耐烦的语气冲门外喊道:“来人,看茶!”

不一会功夫,就有丫鬟将茶水奉上。

余言掀起茶盖,对着茶碗气吐幽兰,待微微凉时端至唇边细细的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此刻王太师的脸色变的愈加难看,转身死死的盯着余言,看看她不请自来的目的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一个堂堂宰辅、当朝太师......”

“居然跟一个禁军衙内的小头领过不去......”

“甚至还要买凶杀人!”

“我很想知道......”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王进忠满脸怒气的样子,花魁娘子倒是并未展现出丝毫害怕的神情,一边慢慢的品着茶,一边对着太师满脸的嬉笑。

王太师气的一扭身子,背对着余言,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你无需知道那么多!”

“总之,应你的黄金一两都不会少!!”

“之后你便可赎身脱了你的贱籍!!!”

余言轻轻的放下茶碗,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太师近前,伸出宛如莲藕一般的玉臂勾住了太师的脖子,另一只娇嫩的玉手则缓缓移到他的胸前,将面颊轻轻的贴在了王进忠的肩头之上,娇滴滴的说道:

“可是奴家好奇嘛!”

一个高高在上贵为当朝的太师,一个是混迹于勾栏里的窑姐,王进忠见这个下贱的娼妇竟然胆敢抱住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仿佛自己高贵的身躯犹如被玷污了一般,想要拼命挣扎甩开余言,怎料使劲摇晃了几下身子,肩头上的女子竟然纹丝不动,反而将自己缚束的更紧了!

“你给我撒手!”

王太师扭头用近乎咆哮的语气瞪着余言喊道。

余言将头扬起,粉嫩俊俏的脸蛋与太师的这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贴的极近,语气中充满了挑逗之意:“太师可以喊人啊!”

余言深知,王进忠没这个胆量。

万一下人们闯进来看见当朝太师和一个青楼女子搂在一起,这幅美艳的画面倘若传到都城的市井巷里,那他这个“儒相”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你!”

王太师此刻被余言用双臂死死的缠住,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你这个下贱的娼妇,究竟要对老夫做什么?”

“太师......”

“别这么称呼奴家嘛......”

余言趴在太师身上继续撒娇道:

“奴家方才都说过了,只想知道您为何要我杀他!”

“太师您何必大动肝火呢!”

“万一气坏了身子,小奴家可是会心疼的......”

余言依旧满脸媚笑,看似全身并未发力,但此时的太师已在她怀中动弹不得分毫。

“我死也......”

“不会......”

“告诉你!”

“总之......”

“他......”

“不能活!”

王太师此刻已经被余言勒的气喘吁吁,连说话都变的十分困难。

“哦?”

“死也不说么?”

余言笑着问道。

“死......”

“也不说......”

王进忠的脸已经憋的跟猪肝一个颜色。

“既然你不说,那咱们便换个法子来沟通......”

“奴家来问,你来答,可好?”

余言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看来她今天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小子,他是宫里的人!”

余言趴在太师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王太师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看到王进忠吃惊的表情,余言顿时感觉心满意足,向前一推,放开了这位当朝的太师。

“原来如此......”

“小奴家知道了,多谢太师不吝赐教!”

说罢,余言又缓缓的坐下身来。

王太师双手揉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原地缓了好大一阵,然后才直起腰,气急败坏的指着余言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太师何必明知故问?”

余言满脸都写着无辜二字。

“奴家贱名余言,西夏人士,被你们武国的人伢子拐卖至此卖入妓院,这您老人家可都是知道的呀!”

“我呸!”

堂堂一个宰辅此刻已完全顾不上斯文。

“你若是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有如此气力困住老夫!”

“我们西夏女子,从小便逐犬放牧、骑马打猎,身上自然有的是力气!”

说罢,余言站起身来走到太师面前,用嫩如削葱的手指托起太师的下颏,双眼中透着一丝鄙夷和不屑:“要怪,就只能怪你们武人太过孱弱,手无缚鸡之力!”

“你!!!”

听着余言一番羞辱国体的话语,王进忠气的怒目圆睁,一摇头甩开了余言的玉手。

“你这贱人,不得无礼!”

面对太师的大发雷霆,余言忍不住用衣掩面,从轻纱之后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眼前这个身落贱籍的女子竟敢如此嘲笑自己,王进忠不禁勃然大怒,伸出手来抡圆巴掌,直奔余言的面颊而去。

怎料,余言轻舒玉臂,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太师扬起的手腕。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对准他的喉咙就是轻轻一击,王进忠当时便岔了气,身子不由分说向后仰去。

余言将玉臂收回,把王进忠一把又扯了回来,然后伸手在胸前的沟壑中取出一枚早已备好的红色药丸,“啪”的一下就扔进了太师的嘴里。

王进忠根本毫无防备。

这枚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喉咙便滑入了体内。

老太师顿时就觉得胸膛发热、气血上涌,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你给老夫吃了什么劳什子?”

余言一摆衣袖,一把牵住了王进忠的胡须,满脸得意的说道:“当然是能让太师乖乖听奴家话的宝贝!”

王进忠一把拨开了余言的手腕,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道:“你且死了这条心吧,老夫就算死,也不会任由你这娼妇摆布!”

言语之间,态度显得十分的决绝。

“哦,是嘛?”

余言对王太师轻轻的抛了一个媚眼:“太师要是不听奴家的话,三日之内必定肝肠寸断哦!”

“你!”

“你!!”

“好恶毒的妇人!!!”

王进忠颤颤巍巍的指着余言,嘴角微微发抖,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被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余言款动金莲缓缓走向屋外,快要出门时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屋内浑身发抖的老太师,悠然一笑,说道:“今后每隔三日,你亲自来慕云阁里寻我拿解药,否则……”

说到这里,余言刻意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时由晴转阴,露出了她本来的真实面目,眼露寒光恶狠狠的对王进忠说道:

“到时候......”

“我会让你阖家上下......”

“全部给你陪葬!!!”

说罢,余言头也不回,径直出离了太师府。

看到余言前后这判若两人的面孔,王太师方才醒悟过来,自己从一开始便被这个烟花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看来她绝非是被人伢子拐卖,而是有目的的潜入武国,寻找机会刻意的接近自己。

想到这里,王进忠不禁瘫坐在了座位之上,不停的用拳头敲打着桌面。

想自己清廉一生,最终辅佐平王荣登大雅,不仅换来这锦袍玉带,还被世人奉为儒相。

而今自己已年逾古稀,却做出如此愧对圣人之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然而自己一死是小,万一真如这娼妇所说,要拿自己全家陪葬,那又该当如何?

想到这里,太师不由得怒发冲冠,一把掀翻了面前桌子,桌上余言刚刚用过的茶碗也随之滚落一地。

屋外的下人们听见动静,急忙闯了进来,不知老爷为何如此生气。

“把这桌子,还有这椅子,以及这几个杯碗,全都给我烧了!”

老太师一脸嫌弃的指着方才所有被余言碰过的家什说道。

他觉的这些家什既然已经被这个娼妇接触过,那就变成了污秽腌臜之物,不配留在自己府里。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盯着这上好的鸡翅木做的家什,脸上都流露出了十分惋惜的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下人们很少看见老爷如此动怒,纷纷不敢言语,急忙拖着座椅、拾起地上的茶碗碎片向外走去。

“等等!”

下人们听见呼喊,以为老爷变了卦,赶紧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老爷。

王进忠一把扯下自己身上这件雨花阁新定制的大氅,恶狠狠的扔在地上:“连这衣服,也给我一起烧了!”

下人们不知道今天老爷抽的是什么风,怎么刚刚会见完一个绝色女子,现在就发这么大的火。

“还有这地毯!也统统给老夫烧了!”

几个下人急忙揽着东西,奔向后院,一路上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唉,你说刚才那个美人会不会是老爷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如今本主的后人找上门了?”

“别瞎说,咱们老爷不可能是那种人。”

“你们知道什么啊!刚才那姑娘我可看着眼熟,好像是暮云阁的花魁,叫......”

“哦对,叫余言!”

“你又没去过暮云阁,怎么知道人家花魁娘子长什么样!”

“行了行了,都别瞎说了,这话要是传到后宅,让老夫人知道,怕是又得闹得天翻地覆了!”

一想到这位权倾朝野的股肱之臣在家也惧内,几个家丁不由得心中暗笑。

“唉,你们说,咱们老爷是怎么和这南城的花魁勾在一起的?”

“是啊,以咱们老爷的脾气秉性,怎么可能贵足踏贱地!他压根就不可能去南城!”

“所以这花魁小娘子今日才亲自登门了呗!”

说到这里,几个下人又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前厅之内,王太师依旧站在原地,望着屋外呆呆的发愣。

此刻自己的情绪已经稍微的冷静了一些,于是开始细细的回想起整个事件的缘由。

“这个所谓的暮云阁花魁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是何时开始盯上老夫的?”

“又是何时开始着手布局,给老夫下套的?”

要想弄清楚这一切的根源,恐怕还是得找自己的两个儿子细细的问清楚。

想到这里,老太师急忙吩咐道:“来呀,把王熙和王晖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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