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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送聘

小蝶心满意足地背着炭火回去,哪知事情却并不简单,她把炭火一烧,整间屋子到处都是烟,把卫小娘和盛明兰都给熏醒了。

“这炭火也没湿,烧起来怎么这么大的烟呀?”

卫小娘一看情况就知道原因:“这些应该是灶上烧的炭火。”

小蝶一听就怒了:“他们竟敢骗我!这灶上的炭火怎么能拿来当屋炭使用呀!我这就去找他们,让他们把炭换过来!”

卫小娘知道现在管家的是林小娘,林小娘是最得盛紘宠爱的妾室,卫小娘担心跟她起冲突,连忙叫住小蝶。

“小蝶,别去。天冷就多穿点。不行的话就把窗户封严实一些。”

“小娘,这屋里头一盘炭火都没有,这怎么行啊。”

“我没有来到盛家之前,家里别说炭火了,衣服也没几件,连被子都没有,冬天只能用草铺在身上取暖。

现在这条件比当初要好太多了,吃得饱,穿得暖,没有炭火就没有炭火吧。”

“那怎么能一样,小娘您现在可是盛大人的妾室,而且还怀有身孕,那些炭火是您的例份,是你应该得的,凭什么不要啊?”

“什么叫应该得?若给你才是应该得,若不给你就是不应该得,以后不许提这件事情了。

剩下的炭火多烧些热水,用来灌汤婆子,你的床榻里也多塞一个。”

“我不要,我不冷。就是六姑娘年纪还小,怕是要冷到了。”

卫小娘把小蝶叫到里屋,将一个手镯拿出来递给她,让她拿去当铺当掉,得到的银子用来买炭火。

“这不行,您的嫁妆就快要当完了,就剩这最后一件了。”

“现在孩儿受冻,还谈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啊,替我拿去当了吧。”

一旁的盛明兰见状跑了过来,一把抢过卫小娘手中的镯子。

“这是婆婆的镯子不能当。不就是炭火吗,去跟爹爹说说,他定要斥责厨房,让他们将例份都给我们。”

盛紘都很久没有来卫小娘的院子里了,卫小娘也不敢去跟林噙霜争宠,于是劝说盛明兰到盛老太太身边侍候。

“这是爹爹抬举你们的大事,要是能够得到老太太的青睐,寄在老太太屋里养,听说那边用的都是银骨炭,屋里可暖和了。”

盛明兰不愿意,撒谎说她不冷。

“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得听话,把镯子给小蝶拿去当。”

“小娘,把这个东西去当吧,这是王家表哥送给我的。”

“你表哥昨天送给你的礼物,今天就拿去当掉,传出去你爹爹和大娘子或许会不高兴。“

“王家表哥既然把它送给了我,那这东西就是我的。爹爹和大娘子要是知道我们的日子过得这么难,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卫小娘想了想后,同意了盛明兰的说法,让小蝶接过东西拿去当。

盛长柏带队前往码头迎接袁家前来送聘的人,看到带队前来送聘的人中,为首之人乃是袁文纯夫妇,随即将消息传回盛家。

王若弗听到后顿时发起了脾气,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不嫁了不嫁了!他们袁家竟然搞这种花头!

何必聘船靠岸,不如现在就掉头回去跟他家父亲说,咱家女儿不稀罕他们伯爵府。”

盛紘连忙劝说:“这是大好的姻缘,你胡扯什么呢。”

“胡扯?若今日纳征送聘的不是我儿华儿,是墨兰被人如此怠慢,你猜你那心尖尖上的林噙霜林小娘会不会胡扯。”

“咱好好的说华儿的婚事,你扯他干什么?”

“你不疼华儿。说好的伯爵夫妇来扬州下聘,现在只让哥大郎袁文纯过来打发我们。

你之前还在我面前说的花一般的好,说什么忠勤伯爵府的袁家受过冷落,所以他们家的子孙比一般人家的子孙能干懂事。

还说你亲自看过袁文绍那孩子,很是沉稳,威风凛凛。如今袁家还真是威风凛凛啊!

我告诉你,华兰是我头生的女儿,谁也别想刻薄她。”

“娘子,你这番话说的我真是伤心呀。我怎么就不疼华儿啦?

当初我考中进士之后,母亲为我求娶了你,接着我被外放到灵州那个苦寒之地,娘子你跟着我前去就任,家里的一切事物都由你来操劳。

隔年华儿就出生了,这孩子从小就生活得比较苦。我给她定袁家的袁文绍,就是看那袁文绍是个好孩子。

我希望华兰能嫁给一个有担当的好郎君,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和顺。

可是我没想到自强那孩子说的竟然是对的,汴京城里的勋贵最是势利。看到我只是一个六品官,竟然只打发他的长子过来送聘。

说起来也是怪我,进士出身,为官十七载,如今还只是一个六品官,都怪为夫不争气啊。”

王若弗听到盛紘这样说,气一下子就消了,还反过来劝说盛紘。

“官人,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虽知道我大哥如今也只是一个五品官,我大姐夫更差,连你都比不上。

要是我父亲还在世就好了,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盛紘当初娶王若弗,何尝不是想要借助王太师的势力,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成婚几年王太师就没了。

“哎,谁说不是呢。岳丈大人仙逝,一走茶凉,大哥得到的照顾都不多,更别说我这个当女婿的了。

所以我在给华儿挑选女婿的时候,才会想要将她嫁到勋贵之家。

就算袁文绍往后仕途不顺,那至少还有一个伯爵府可以依附。他们的孩子今后也可以依附伯爵府,能够走得顺一些。”

盛紘劝好了王若弗,随即让人通知盛长柏,袁家可以卸聘礼了。

“让他们叫门的时候注意点。”

“是!”

...

“东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来送聘,主礼塞外大雁活禽一对!副礼无数!欲替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骄矜,恭请应允。”

盛紘和王若弗带着一家老小在府中大厅,夫妻俩坐在椅子上抬手抱拳:“允。”

门外的媒婆大声喊道:“恭喜袁家贺喜袁家!贵府嫡次子袁文绍求亲盛家嫡长女盛华兰,姻亲家答:允。”

袁文纯夫妇下马,站在盛府门前抱拳:“袁文纯夫妇代袁家尊长恭谢答允。”

盛长柏跟袁文绍面对面站着,相互鞠躬后,让人将聘礼抬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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