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吧？走，带你去其他地方玩。”

“去哪儿？”

“去享受三千万的生活。”

他们又乘上了浮空梭，行驶在苏醒的城市间。穿过一条条的商业街，最后在其中一处停下。

“这是哪儿？”

“有名的酒吧街，赤京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方。”

燕彩儿下了车，这才晚间8点左右，街上已然遍地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甚至看到了有人扶着广告牌杆子在一旁开始呕吐。

傅壹带着她推开了某家店门，燕彩儿看到那霓虹招牌写着大大的【仙】字。

酒吧内是比外面更疯狂的世界。

迎面而来的是巨大音乐声，像无数柄锤子砸向燕彩儿的心脏。视线马上被酒吧最中央的舞台所吸引，台上是几个莫西干头男人组成的乐队。

最前头的那个男人穿着满是铆钉的外套，手中抓着一只闪着红蓝色光芒的吉他，正对着麦克风疯狂嘶吼着躁动的旋律。贝斯手戴着墨镜的脸上满是纹身，正对着另一侧的观众们扭着胯。鼓手和键盘手最忙，改造过的机械手臂在鼓和琴键上疯狂跳动。

天花板上转动的激光灯映射着台下观众的脸，大家一只手拿着酒杯使劲扭动着身体，裸露的皮肤流下汗水，划过那无数闪耀着的荧光纹身。

傅壹抓住愣神的燕彩儿，生怕她跟丢了，然后把她带到吧台旁。傅壹对着调酒师比划着什么，燕彩儿完全看不懂，但很快两杯酒就拿了上来。傅壹拿起其中一杯，捏着燕彩儿的嘴倒了进去。

除了酒精的辛辣味，还有浓浓的果香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水果了。

片刻过后，酒精的作用立马涌了上来，就在傅壹跟调酒师说着什么的时候，燕彩儿不知不觉地咧嘴笑着，眼睛仿佛带着光，扫视着周围疯狂的人群。

“我请客，再来两杯！”燕彩儿冲着傅壹说道。

“什么？！”

傅壹听不清楚，俯身用手遮住耳朵问道。

“我说，我他妈要喝酒！”

燕彩儿把账户密码授权给了傅壹，然后抓起调酒师刚拿上来的两杯酒，一人一杯灌进了对方的嘴里。

烈酒刚下肚，燕彩儿就抓住傅壹钻进了人群中。她高兴得一边跳一边奋力挤开周边的人，使劲地往舞台前冲去。

很快，舞池中的观众也发现了异样。两个完全不同于他们的打扮穿着，身上没有义体，没有纹身的男女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挤人。

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呼，然后慢慢给他们让出了一条小路，有人逐渐停下了动作，开始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

台上抓着麦克风的吉他手忽然感觉不对劲，观众的声音小了很多，于是他看到一个女孩抓着一个男人冲到了舞台最前方。亢奋的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两人的模样，对着麦克嚎叫了一声吼，他蹲下身子把麦克风递到了那女孩面前。

燕彩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觉得周围都是光和音乐，还有热闹拥挤的人群。她本来只是想一起跳舞，但不知道何时冲到了这里，看到一只麦克风突然伸到了自己的嘴边。

她抬头看了一下，只见那吉他手打着鼻钉和唇钉的脸正在微笑着看着她。

周围的人声逐渐熄灭，只剩鼓和键盘的伴奏依旧在继续着。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傅壹，傅壹也是露出牙齿笑着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了。

但是说什么呢？

她另一只手抓过麦克风，高喊了一句：

“有钱万岁！”

然后她将麦克风抛飞起来，随着响亮的啸叫，吉他手瞬间抓住了麦克，鼓手也在这个重拍时狠狠地敲了下去。

人群掀起了欢呼的浪潮，人们抖动着酒杯，四散的液体纷飞溅落到每个人身上。大家向着燕彩儿两人围了过来，随后将他们高高举起。

燕彩儿看着天花板散射的灯光，还有身旁簇拥着自己的人群，笑得酣畅淋漓。

乐队这一曲过后，再也没有怪异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于是傅壹带着燕彩儿往酒吧里面的更深处走去。

越走越不对劲，燕彩儿发现周围的墙壁变成了半透明的模糊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许多躯体交织纠缠在一起，音乐声中还带有朦胧的喘息声。

“喂，你这要带我去哪里？”

“这里是性吧区域。”

“喂，我还没喝醉呢，要这么直接吗？”燕彩儿甩开了傅壹的手说道。

傅壹靠着玻璃说：“刚刚喝了八杯酒，刷了你的账户5600块。”

“正开心着呢，能别说钱的事吗，烦。”

燕彩儿拨开傅壹的身体，看到玻璃正后方，一个女人双手撑着身体，贴着玻璃的红唇呼出热气化成玻璃雾。

“哇，好刺激。”燕彩儿愣神说道。

傅壹搂住她的脸，蒙住了她的眼睛：“喂，瞎看什么呢。”

“你喜欢这样式的？”燕彩儿搀着傅壹问道。

“式你个头，我不是要带你进这里。”

说着两人继续走，最终又进了一扇门，燕彩儿看到门口依旧写着一个【仙】字。

这里安静了许多，隔音做得很不错。跟外面不同，灯光也只剩下了暗红色。空气很热，大家都衣服都很少。但燕彩儿看不太清楚，因为这里烟雾缭绕，犹如天上的仙宫一般。

“这是吸烟区么？你不是不抽烟吗？”

燕彩儿刚要从包里掏出烟和火，突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端着一壶插着管子的荧光液体走到两人面前。

傅壹挥手回绝，一边跟燕彩儿说道：“这一壶，两万块。”

“那个是什么东西？”

“那些统一叫做【仙素】，刚刚那个是吸入式的。”

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过那烟雾的帷幕，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一群人。燕彩儿看到，他们有些人坐着，有些人躺着，那赤条条的身体，像一只只虫子在爬行扭动，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傅壹一边指着那些散落一地的药剂，一边说：“这些是真正的【仙素】，那管蓝色的，五万，橙色的，十二万，红色的，三十万。”

燕彩儿嘴唇微颤：“这是…毒…”

“这个更厉害，这个合成的化合物。”

说罢，傅壹走到了贩售机钱，买了一只蓝色的药剂。

他拉着燕彩儿的胳膊，用针尖对准了血管，双眼看着燕彩儿，即将就要缓慢地扎进去。

燕彩儿心里突然满是恐惧，她想到了地下垃圾场里面，那些被丢弃在角落的瘾君子们的尸体。

她甩开了傅壹的手，大骂一声混蛋，然后就往外冲去。

傅壹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傅壹追出去的时候，看到燕彩儿正在吧台抱着一瓶酒在吨吨吨，她看见傅壹的脸，立马转过身子不理他。

“好喝吗？”傅壹坐在了她身边。

燕彩儿红着脸背对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什么地方？”

一句话怼得燕彩儿说不出话，她咬着牙，吞吞吐吐地说道：“这种…害人的地方。”

傅壹笑道：“你在地下没见过这些么？”

转念一想，燕彩儿确实在地下对黄赌毒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更遮掩，不会像现在一切都合法化了一样，可以大张旗鼓地放到明面上来卖。

燕彩儿问道：“你觉得我跟他们是一样的人？”

“在地上，他们这些，才是正常人。”

傅壹掏出了一瓶白色的药剂：“他们售卖让人上瘾的仙素，但是又卖这种可以消除掉大部分副作用，让你的身体保持正常的清洁剂。”

“所以根本没有好坏之分，他们只是想赚你的钱而已。我想说的是，你的三千万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可以在这样的地方一夜之间挥霍见底。”

傅壹盯着燕彩儿，然后问道：“那么，你想在地面上生活吗？”

燕彩儿来不及回答，突然酒劲上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迅速冲出了门口，扶着广告牌杆子开始剧烈呕吐。

傅壹拍打着她的背：“小趴菜。”

“呕…”燕彩儿搀扶着他：“头好晕啊…”

傅壹抗起她，去酒店开了房。

（审核有问题，先尝试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