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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第七章-被困

田婆家这种门锁是那种弹簧式的老式门锁,锁体右侧有一个可以伸缩的金属钩子,向外一拉就能开门。另外在锁体上还有一个旋钮,扭动一下,就可以卡住内部的弹簧,让锁保持固定的状态,达到反锁或者常开的作用。

这种锁的结构十分简单,可是任凭吴生摆弄半天,还是纹丝不动。他使劲推了推门,毫无动静。这种老式门,不怕推不动,因为结构简单,也相对比较容易出问题。但可怕的是它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证明它被严丝合缝的卡在门框上,门闩和插锁的眼儿没有缝隙,除非是它俩尺寸分毫不差,否则来回推门拽门的时候,大门会和门框碰撞,多多少少也会发出一点声音。但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开门的拉栓是好使的,可这门就是一动也不动。

鹿小婷疑惑地上前,道,“大哥,咋还不走呢?”吴生无奈地让开身位,又演示着推拽了几下门,说,“特么的,门不知道为啥打不开了。”

鹿小婷也上手试了试,同样没有变化。“那咋整呀?”说罢,抬头看了看满屋的红绸子,又扫了一眼那个无字牌位,环抱着自己颤抖道,“大哥,我不想在这呆着了,我有点害怕。”

吴生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头。他在纳闷,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前脚他们刚进来,后脚门就开不开了,莫非是有人想把他们困在这?是谁想把他们困在这儿?而且锁还是好使的,前后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又是用什么方法,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把门牢牢固定死的?

思来想去,应该就是田婆搞的鬼没错了。关键是,把他们困在这的目的是什么?这时,吴生想起了早上田婆说的话,“从你两人身上取一物,还我损失……”田婆的损失……是一条怪物一样的大狗——不会是让我俩还她狗命吧!么的!俩人命抵一条狗命,血赚不亏啊,这个老东西!

虽然这么想,但是吴生打心底里还是不愿相信现在还有人动不动就要杀人,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是门的问题。

牌位前的蜡烛越烧越短,烛光照射的角度也越来越低,把他俩的影子映得老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生总感觉随着蜡烛变短,屋子里的温度也下降了不少。

吴生想先把屋子弄亮,可他反反复复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灯的开关。他怀疑堂屋里可能根本就没装灯。想着,又用手机向房顶照射,除了层层叠嶂的红绸子,什么都看不到,更别提能不能看清有没有灯管了。

鹿小婷冷得缩成一团,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那个口罩里。吴生见状,觉得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么低的温度,都不用别人下杀心,弄不好还没等太阳出来,俩人就都凉凉了。而且,这堂屋连个窗户都没有,想跳窗出去都不可能,总不能在这冻死吧。

想着,吴生让鹿小婷靠边,一个助跑冲刺,猛地一脚踹到门上。这一脚,吴生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再加上助跑和他这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他自信能踹倒一头牛。可自信毕竟只是自信,这一脚下去,除了门发出一个极小的闷响以外,就剩捂着脚脖子抽冷气的声音了。

“咝~哈~”吴生坐在地上,翘着那只被震得生疼的脚,心里把田婆的祖宗问候了好几遍,遍遍不重样。他越想越觉得来气,从兜里拽出扳子,单腿站起,蹦蹦跶跶地朝着门就开始抡起了王八拳。

扳子“叮叮当当”雨点般落在门上,可是除了一些凹陷和刮痕,什么都没留下。鹿小婷捂着耳朵忍了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大哥!不行你打个电话呗!”

听到鹿小婷的声音,吴生停下了乱砸,气呼呼地回头说,“么的!我主要是想解气!老田婆子说话不算话,不给线索也就算了,还给咱骗来困到这。一条破狗至于的么!”说完,气喘吁吁地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可他这一掏出电话,又傻眼了——没有信号。吴生举着手机来回转起了圈,可无论在哪个角落,信号标志都一直显示“空”的状态,没有任何变化。

“怪了,现在农村各个地方都有基站,5G信号都普及了,怎么可能还有没信号的情况。”吴生暗自思忖,“今晚上着实是有点诡异,先是院门自动打开,再来是屋门被锁死,然后就是电话没信号。从县道下到村道上,别说监控,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万一真发生点啥,那真就是死无对证了!”

吴生突然想到两个成语,一个是请君入瓮,一个是瓮中捉鳖。“么的,我还自己钻进来了,看来这王八是真当定了。”然后回头看看在角落里发抖是鹿小婷,“给这小妮子冻够呛,不知道身体里那个女魔头会不会突然蹦出来。可千万坚持住,上次都给我下最后通牒了,她出来,老哥可我就得歇菜了。”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吴生这是又恼又急。想了想,把目光移向了内侧的两个大黑门。他记得昨晚上来的时候,两边各有一个窗户,那是个破窗出逃的好地方。

想着,吴生来到西侧门前,举起扳手就砸了下去。不出三下,那黄铜大锁就被砸了个稀巴烂。拉开门,还没等吴生把手电光照进去,猛然间,一股酸腐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味道浓郁粘稠,好似已经形成了实体,扑在脸上黏腻腻、肉乎乎的,给吴生呛得一个踉跄,转头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气味随着门打开后很快就充满了房间,连躲在墙角戴着口罩的鹿小婷也马上就闻到了。只不过鹿小婷没有像吴生那样,反应那么大,反而眉头微蹙,显得十分疑惑。

她起身拿过吴生的手机,来到门前向里张望,不自觉愣在那里。吴生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一些,急忙脱下衣服,给自己做了个面罩。一抬头,正看见鹿小婷站在那里看得出神。他走上前,顺着灯光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是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地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大缸——就是那种农村常用来装水或腌酸菜的大缸,直径足有一米。这些缸一个挨一个,铺了满地,中间只留了将近一人宽的空隙,形状弯弯曲曲的,像是个过道。

吴生拿回手机,向距离比较近的几个缸里扫了一圈,里面黑漆漆的,好像装的都是土壤状的东西。不过,他这功夫更着急的是破窗跑路,也没多在意里面到底是什么或者是干什么用的,只是侧身穿过过道,来到南墙边找窗户。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整面墙都是砖砌的,根本就没有窗户。

“不对啊,明明从外面看这里有扇窗户来着!”想着,吴生不信邪似的,拿着扳手四处敲了敲,可传来的只有金属敲打岩石的声音,这证明里面不存在什么暗板。

吴生想了想,可能是田婆在外面做了一个假窗户,里面用遮光帘内衬,看起来像一个真窗户罢了。可是,好好的一座房子,把窗户封死干嘛呢?

一般情况下,农村只有没人住的房子才会把窗户封死,一来是为了防止光、雨、风的侵袭,让房子寿命更长一些,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入,增加一些安全性。可是在风水上,窗户是房屋的“气口”,是人气运的大关,封窗就阻止了气的流动,时间长了,屋内的生气就会变为死气,对人大不利。“莫非,田婆是想用这死气加强自己和鬼魂的联系?”一想到屋外院里可能还游荡着一堆下面的朋友,吴生就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可这些大缸是……”

吴生正思索间,眼睛正好扫过门口的鹿小婷。只见鹿小婷还保持着趴在门框上的动作,又怕又疑惑的样子。他以为她是害怕了,侧身边往回走边问,“咋了婷姐?”

鹿小婷没有抬眼,居然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屋里的味道,说,“这个味道,我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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