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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回 郴州衙门从佈局 嫌犯再次又作案

咱们再说今天这个事,我们不能事而不见,熟视无睹,而且一定要管,然而这就是我们的本质、品德和为人,也可叫处世哲学,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再者说,那具有重大嫌疑的杀人凶手王逍遥,又是我们这里的喽罗,我作为狮子山上的大寨主,助州官袁老爷破案,为他排忧解难,应该说是担当着无可推缷的责任。而那王逍遥做下了此种凶杀大案,也违反了我们的山规,现已成为我们这里的败类!所以不管怎么讲我们都需要,帮助官府把王逍遥捉住,然后送到郴州衙门里去。这既为我们自己山寨清理了门户,同时,也算是上次在千脉山中,破云崖峰时我等吃了无限大亏后,是州官袁大人为我们解围报的仇!我等对他的感谢!因为大丈夫做事恩怨分明,历来都是有恩必报,有怨必复。如今,我们这里出了个败类王逍遥,也让我等太丢脸了!我们倘若能捉住王逍遥这个兔崽子,尔后把他交给官府,可说既是我等报答袁老爷,向他负荆请罪的具体表现!”大寨主齐啸天一番宏论,也正所谓:

君子交友坦荡荡,小人做事动心计。

土匪强人也懂理,知恩图报讲义气。

配合官府捉逃犯,大家决定共努力。

却说大寨主齐啸天正在继续往下讲时,二寨主赵文秀便接过话茬道:“对!对!对!大哥说得在理!因为人生在世不能忘本,大丈夫做事都应该光明磊落,那就是敢做、敢为、又敢当。常言道山有山规,家有家法,我们这些人虽然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被称之为土匪强盗,但是,我们不能辱没了祖宗,更不可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的宗旨历来都是替天行道,杀富济贫,除暴安良!杀人杀的是贪官污吏和强梁、坏人,抢劫抢的是地主老财及富商,我们也从不干那些亏心事而牵连无辜。皆因为我们大家都是穷出身,谁还没有父母、兄嫂和姐妹,有谁敢说自己不是爹妈生养的?如今我等虽然上山当了土匪,可是,大多数人都是土里生土里长。又一直在大山里及乡下农村长大,而且也不能干那种有损于,天下苍生和伤天害理的事情。

再者说,我们的大哥也常给弟兄们讲:让大家都尊重和爱护穷苦人,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俱都是社会最底阶层的人,而且常年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如若要杀害老人,就如同杀害我们的父母,要奸淫妇女就等同辱没了,我们自己的姐妹兄嫂!然而,他王逍遥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丧尽天良,恶贯满盈,简直就是个畜生。哪怕是官府不追究,让我等早晚知道了,也一定要找他算帐,所以,这次就不能轻饶了他!因为他的品质恶劣,手段也太残忍!可说连猪狗都不如。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要通力协助官府,配合他们把王逍遥这个孬种,给捉拿归案!若不完成这一任务,也决不收兵”。

随后,大寨主齐啸天又问胡老八:“别的还有什么情况嘛?你可把所知道和听说的一切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谈出来。”

胡老八说:“对啦!还有一件事情恐怕大家都不知道”。

三寨主谷大勇便急忙问:“究竟是何事?你就快讲出来我们听听!”

胡老八说:“王逍遥初来山上入夥时,我曾经详细地询问过,他说他自幼死了爹娘,从四五岁时就开始当乞丐,到了八、九岁时,则又被南少林的和尚带去学武艺。因为他偷懒不好好学,又常和其他人打架违反了寺规,老和尚才把他撵出来,结果,他离开寺院后又不好好做人,又干偷鸡摸狗的事且还屡教不改。后来他又跟着别人玩猴四处跑,听说在上山入颗前,他还在金家干过护院保镖,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吐槽,来到我们这里当喽啰!”胡老八一讲完这段话,几位寨主头目就你一言,他一语的议论开了。有人说:“还是大哥、二哥讲得对,我们不但不能饶了他龟孙子,而且还应该配合衙门里的官差,把他狗日的抓到交给官府处置才是”。同时,还有人捋胳膊挽袖子的说:“大哥!你就派我去找他吧!”众人一看,这位毛遂自荐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三寨主谷大勇。

人们都清楚,三寨主谷大勇人称花斑豹,他生来就是个麦秸火性子急脾气,但为人做事都是很诚实非常仗义,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所以,他不等其他几位寨主开口,就自报奋勇去找王逍遥。其他的老四、老五也都相互争先报名!大寨主齐啸天说:“谁去都行但是你不沾!”是当头给他泼了一瓢凉水。

三寨主谷大勇不服气的说:“因为啥?大哥为什么小瞧我!”

大寨主齐啸天说:“因为家里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事,你二哥又比较忙,有时候事一多了,他一人也顾不过来,在这关键时刻你是不能离开的”。

花斑豹谷大勇说:“那好!我听大哥的安排!”

四寨主方希武说:“对嘛!我看三哥也去不了,还真得让我去比较合适!”

大寨主齐啸天问方希武:“老四你要去你认识王逍遥吗?”

他这句话还真差一点没把方希武给问闷!他本来脸皮就厚,别人都叫他赖皮狗,就看他用手挠住头皮嘿嘿!一笑说:“我不认识可也算是认识!”

老二赵半仙说:“你这是什么话!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叫可算是认识!”

老四方希武辩解道:“就算我以前不认识,如果找到了他一打交道不就认识啦!”

五寨主苗小乙说:“四哥别胡扯了!我认识就让我去吧!”

大寨主齐啸天就征求赵半仙的意见道:“军师你看呢?”

二寨主赵文秀先捋了一下他的山羊胡子,则又深思了一会说:“我看最好还是让老四、老五,他俩一块去最合适!这样一来,俩人还能有个相互照顾。另外,还须要再从下面挑选两个,认识王逍遥的弟兄同他们一起去,也好作为他们的向导!”

大寨主齐啸天点了点头道:“我看是可以的就这样定了!就由老二你再亲自给他们俩,把任务交待部署一下,就让他们尽快上路。”

二寨主赵半仙说:“那好!这事就由我来安排!”他的话音刚落,这时候,已有人把酒菜端上来了。

大寨主齐啸天道:“诸位兄弟!常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我看其它事慢慢谈,暂且还是先吃饭为妙!等吃完了饭咱们该干啥就干啥。再说这位曹老弟也是郴州衙门里的官差,他受了州官老爷的委托一路风尘仆仆,来给我们下书也实在是很辛苦,咱们这大山里条件又差,也很少有人来这地方。今天也只有用水酒一杯,及咱们这深山里的野味酒肴照待他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等,为曹老弟接风洗尘了!等吃过饭后,老四、老五还要与他同去执行任务,要配合官府捉拿杀人嫌疑犯王逍遥。然而这顿饭还包括为四弟、五弟壮行的意思!所以吃完饭就各行其是!另外还需要老二代笔,给州官袁老爷写封回书,让曹老弟带回去向袁老爷表明我们的态度。我等虽然为匪但向来都不干那些,无故杀人和伤天害理的事情,王逍遥是我们山寨的喽罗不假,可是我们不能护短,更不会允许和纵容他去杀人放火。众所周知,我们这里也有山规和严明的纪律,也就是说,既不能姑息迁就,也不会包庇坏人!这次我们派老四、老五下山,就是要表明我们的诚意,不光是配合官府捉拿杀人犯王逍遥。同时,也是在为死难者报仇雪恨,只要能把王逍遥捉拿归案,就算我等为黎民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再有一点就是,如果袁老爷有用得上我们的时候,他就可以任意调遣我山上的弟兄,我等都会做到随叫随到,立即出动决不含糊”。

大寨主齐啸天说完了这翻话后,接下来大家就开始吃饭了,他们虽然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常年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又远离城市十分偏僻,而在桌子上摆的十来个菜,大都是山中的土特产。可以说既丰盛也比较地道,要讲这些只是压桌盘,随后还要上热菜,说实话这里是比不上大城镇,而水平花样到不差。特别是山里的野味,基本上应有尽有,样样俱全,桌上菜肴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有一点,就是缺少水里游的,只见是:

猴头燕窝嫩竹笋,豹蹄熊掌和鹿脯;

斑鸠雀鸟鹌鹑蛋,山鸡狍子野猪肉。

龙须菜,黄花菜,木耳灵芝和蘑菇;

山药纷丝都凉拌,紫菜野菜白果汤。

桌上摆了满满一大坛子酒,也正是当地有名的特产郴州大曲,这顿饭也是狮子山上的大王们,以盛情款待客人的,这让曹宝玉非常感动。一开始,大家各人都先喝了三杯,随后,各位寨主要向客人敬酒,要说这也是必然的,因为这属于酒场上的规距,在这种场合下,曹旺就是能喝他也不敢放开量。无论是过去和现在,对做公的衙门里人都有规定,那就是在公干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喝酒的,因为喝酒之人常误事,所以古人就比喻说:

酒是串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才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

但反过来又说:

吃酒不醉最为高,贪色不迷称英豪;

见财不昧是君子,有气能忍祸自消。

那曹旺曹宝玉也是很聪明的,他本来很能喝但却说不会喝,并且还说自己从来都不尝酒,结果就避免了大家对他的纠缠!由于对方对他不够了解,他说不能喝也不能硬灌。酒席宴上每人敬两杯,加起来就有十来杯,结果也让曹旺喝得脸色通红身冒汗,头脑发昏又发涨!几位寨主也是平常练出来的,所以也都很能喝,与其说他们是酒囊饭袋,到不如讲是酒鬼好听。再说吃过饭还有事要做,大家也就不攀比了,接下来就自由随意喝,几位寨主也都放开了量,他们都是笑逐颜开,欢天喜地!一边开怀畅饮,一边谈论天下大事。有时就说话不照趟了,甚至会扯到茄棵里去,不用说也都是胡吹乱砍!有人说到了开心处,不光他本人手舞足蹈,且还斗得众人捧腹大笑。

简单截说,几位寨主陪同曹旺吃完了饭,四寨主方希武和五寨主苗小乙,就回宿舍做了一下准备,二人全都穿带齐整,各人带上自己的兵器,而且还带了四名喽罗一同前往。四个喽罗一个叫牛二,一个叫杨三,还有一个叫朱六,最后一个叫侯七,听其名姓就属于是一群动物。要说他们这几个人,也都是常和王逍遥打交道的人,相互之间不光认识,而且也比较熟悉,要派他们四人前往,说实话其用意就很明显!全都为了工作方便。那么四人都是个大腰粗,要个有个,要力气有力气,都能够打仨携俩,二十五个打一百!几人就按照二寨主赵半仙,给他们交待的任务,然后就跟着衙门里的曹旺,共一行七人上了路……

却说他们到了郴州城以后,就由曹旺先作了汇报,然后袁大人就做了安排,因为官府衙门里立有规距,他曹旺也不敢自做主张,或在私下里擅自行动。此事又非同寻常,一切都需听从袁老爷的指挥,要不出了事会追究责任的,所以一切都得按规矩行事!那曹旺回来以后就先把,二寨主赵文秀写的回书交给了袁大人。并且又把狮子山上的,方、苗二位寨主和四名喽罗,向州官袁老爷一一做了介绍!尔后又如实汇报了,他这次上山的一切情况。

当州官袁大人看完了书信,然后又听了曹旺的汇报,就在心里暗暗佩服,那狮子山上的大王齐啸天,以及他的几位弟兄们,心说他们这些土匪强盗,据说还杀人不眨眼。就从这件事上看他们就胸怀大志,而且还够朋友、讲义气!但只可惜一个个做了强人,那怕是因为生活所迫,可他们也是与官府作对,为朝廷所不容。然而,也正说明了如今的世道不公,却就冤枉委屈了他们,同时又注定了他们的悲哀下场!此以上只是袁大人的心中之话,其实他也并未讲出口。因为他是朝廷命官,又为新上任的五品之州,就是心里有这种想法他也不能讲,于是,他就让曹旺先把方、苗两位寨主,以及四名喽啰安排住下来以后,又马上把派出去的衙役班头和全部办案人员,都通通找了回来他要召见开会。

目的就是要调整部署,从新组织精兵强将,然后再分头外出执行任务,并且还要扩大侦察范围,需要到各处去打探消息,准备把全部力都要投入到办案之中,同时还要限期破案。然而人手又不够用,州官袁老爷的主意也多,他就亲自去守备府,向傅大人借调人员,而且要求条件还很高,是专挑能打、能斗、素质好的人员,而且脑子还必须灵光,和善于思考问题的人,作为选择对象择优录取。那守备府的官兵也都很优秀,他们又经常进行严格训练!尤其是上次去攻打云崖峰的那支敢死队,则是非同小可很不一般!他们都是队伍骨干和技术尖子,其军事素质又非常高,人人还都有些侦察手段。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从他们中挑选人手,那可是优中选优,而且又是层层把关,这次从守备府一下便借来了,二十几名骨干人员,把他们与衙门里的人,都掺合在一块,由袁大人主抓和亲自领导指挥。那袁大人也比较民主,他让大家群策群立,使每个人都能发挥出,他们自己的潜力和主观能动性,全体共同协手破案!也就正如一双筷子容易折,十双筷子折不断一个样。这样以来便大大鼓舞了,下边人员的信心与斗志!这就叫人心齐、泰山移!人多力量大,有了人才好办事,后人有诗曰:

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人划桨开大船;

集思广义多智慧,英雄面前无困难。

接下来,州官袁大人就给他们分组,并向大家交待了任务,一般都是三人到四人为一组,共分成多个若干小组,袁老爷事先又掌握了情况,他知到罪犯王逍遥身会武功,非同等闲之辈。所以,就在分配人员上特别重视,则要把各小组的成员力量分配均衡!换句话讲,就是注重了强弱的结合,以及实力的搭配。比方说让衙役班头雷书明,与捕快欧鹏、马士英等为一组,再给配上一名由曹旺去狮子山,请来帮助破案拿贼的一名喽罗,他的名字叫牛二。而捕头张大勇和捕快韩豹、葛坤三人,又配上个喽罗杨三,他们这四人又为一组。其次,是千总黄建勋,他与窦富贵、王百顺,同时,也给他们组配了个喽罗叫朱六,其四人为一组。再就是那曹宝玉和衙役徐为富,以及狮子山的喽罗侯七,三人为一组。

另外,狮子山上的四寨主方希武,又给他配了两个衙役三人为一组。同时,还让狮子山上的五寨主苗小乙,带上两名衙役为一组。以上几组人员都是个顶个的,其实力还是都比较强硬,除此之外还有几组,我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到城外,去执行巡查工作。特别是要到一些集市、庙会上去巡视查看,比如说旅馆、饭店、车马店,以及烟馆、赌场、妓院,一概全部搜查,决不能拉下一个。

然而,还不能放过寺院、道观和安堂,甚至是个别孤门独户,以及野外田间的瓜棚、茅草庵等,所有的一切都得查看到,可以讲凡是派到城外去的,几组人马人员都比较精干。明确了任务后,还要分片、分地域的开展工作,做到既有分工,又需要协作,并对所有人员都提出了严格要求,教育大家要积极向上,大公无私,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徇私舞弊。尤其是更不准包庇和袒护坏人,如果一经发现必须严格处理!轻者可能会被责罚或丢饭碗,重则会受审坐牢!甚至被杀头。

再说,有很多具体情况袁大人也都了解和掌握了,就是在行动时遇到了问题,只要是袁大人知道了,他都会亲自出面解决和摆平。除了分组派出去的人员外,凡剩下的人又都从新编组,这些人主要负责城内的清查和治安工作,还把人员进行重新搭配掺合,使大家相互协作配合。真可谓是,城里城外到处出击,内外监控,一个死角都不能留,全部都得搜查,那怕就是官绅大户,不论他势力再大,都不能例外。且就连旅馆、客栈,以及做生意买卖的店铺,都是同样搜查,而一般小家庭的街坊住宅,也就更不用说了。换而言之,也就是城里城外,做生意买卖和有钱人家,雇佣的长工、短工,以及走亲戚串门的,所有一切外来人员,都得进行严格盘查和户口登记。

如果一旦发现有什么线索,和形迹可疑之人就要立即采取措施,那就是一边要向州衙汇报,一边先把有嫌疑的人抓扣起来!然后要进行严刑考问。特别是对所有办案人员的要求,倘若是有赎职行为,或者延误时间耽误了事情,让罪犯漏网跑掉的,必须以法行事追究责任,决不姑息迁就和轻饶。并且还提出了严格要求,规定要在一月之内,限期破案不许拖延!也就是说,得把具有最大嫌疑的杀人凶手,王逍遥要捉拿归案!否则的话,则要一并问罪!其中也包恬了袁大人自己。因为他是主抓这项工作的,组织和领导者,作为头目就应该以身作责,如果要惩罚别人,同时也要惩罚他自己,这样以来也就更能调动,下面人员的工作热情和积极性!有诗为证:

多路出击寻真凶,法律向来不容情。

袁大人坐阵指挥,也使自己在其中。

一视同仁相对待,工作起来都平等。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以来,就如同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可让有重大嫌疑的杀人凶犯王逍遥,难躲、难逃、无处隐身。由于分工明确,各侦察小组的成员都对于,分配给自己的任务比较清楚!大家都各奔前程分头行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杀人凶犯王逍遥还真是,音信皆无销声匿迹了,而官府衙门里人要想找到他,还真如大海里捞针!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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