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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回 静修观中探虚实 杀人罪犯难藏身

小道童道悟心里想的是,你今天住下来不走明天总不能不走吧!所以也就没有撵他!心里说我只不过是,再多管你两顿饭而已,恐怕你明天一定会走的。结果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不说要走的话,就这样一而在,再而三的,那人住下来就不走了,就是撵他他也不走,眼下观内也就只有小道童一人,他的师父又不在家,说实话,小道童也确实拿他没办法。时间是一天天过去,观里的一切事务活,还都是有小道童一个人做!如每天挑水、劈柴和做饭,而干完了活还得侍候他。那人还却成了客人,他也从不伸手帮忙!有时候,小道童稍微有点不周到,就遭那家伙的辱骂,甚至还要挨他的打!小道童脸上的伤痕就是由此而来。岂不知,他身上的伤更严重!因为是被衣服遮盖看不见,他就只能咬牙坚持忍受!所以,他是打掉门牙肚里咽,心中有苦自伤情。

然而,小道童道悟本是昨天来到这里的,也是被那不明身份的家伙派来,给打酒买肉回去做着吃的。大家都知道,出家之人在生活上一般都是,很节俭和比较清淡的,而且,还要受到清规戒律的约束!关于这一点不光是道家,就连佛家也是如此,甚至还更严格些。比如说佛家的戒律,就要求修身养性不杀生、不淫欲、不偷盗,不许贪财,以及嗔怪和妄言,需要做的就是吃斋诵经,则为普渡众生,修性来世,圆满今生,等等。而道家认为:“大自然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天人合一境界,世上一切生物其生灭都是自然,人的生死则是平常!”要求修德自守本分,淡泊名利,一切顺其自然。

再说小道童道悟虽然年龄不大,可他一身正气,眼中揉不得有半点沙子,他在路上就思来想去也早已拿定了主意,这次出来就不准备再回去了。因为那人去了以后,大咧咧地好像他就是主人似的,对小道童是铺摆这、铺摆那、还要当家,而且也光给小道童气受,这让道悟心里很不痛快!也从内心里不想再受对方的气。所以,他就打算好了这回出来就不回去了!并准备先到处流浪,以待师父回来后再说,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讲说了一遍。

那曹旺和徐为富以及侯七三人,虽然都没有讲话插言,但都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的,这个事情就特别引起了,他们几个人的更加注意!然后,曹旺就问小道童:“小兄弟!你知不知那个不明来历的人姓啥名谁?他是那里人?究竟从哪里来,准备要到何处去你问没问?”

小道童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问他?”

“因为他脾气很坏,又凶巴巴的,动不动就向我发火!我心里害怕又发怵,所以就不敢问他!”

曹旺几人心想也是!那衙役徐为富又问道:“你把他长得什么样,再给从新描述一下!”

小道童说:“你们要让我讲他长得啥样子,说真的我也说不好。”

这时候,喽罗侯七说:“是啥子就是啥子,你好好想想实话实说!”

小道童道悟答道:“反正我看此人是獐头鼠目,还有点硌料眼,眉毛稀,头上就没几根毛,尤其是头顶上,根本就看不到有啥发,属于是个罗圈秃。”

曹旺又接着问:“他脸型长得啥样?”

小道童回答:“要讲脸型吗!算是刀条子脸,秃眉毛,三角眼,鼻子像蒜头,还是蛤蟆嘴,满口牙齿尽是灰黑色。”

喽罗侯七就问:“他脸上长了什么没有?比如说是雀斑、麻子和黑痔什么的?”

小道童回应说:“噢!对啦!有!”

衙役徐为富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说有啥要讲清楚点!”

小道童伸出手指比划着说:“在他的右眼角下有一个黑痣!”

衙役徐为富说:“你这比划的算多大?究竟像个枣?还是似颗琉璃珠”。

小道童说:“好像跟豌豆粒一样大,对啦!上边还长着几根毛”。

喽罗侯七听了一拍大腿说:“妥啦!有可能他就是王逍遥!”

曹旺问侯七:“你能肯定吗?”

侯七回答:“我敢肯定是差不多!”

“没有错?”

“保证没有错!”

曹旺闻听心想,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事也该我们走运!那怕信其有也不信其无!但是回过头来又一想,心说不行!常言说眼见为实,耳听是虚。再者说,我们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辞就信以为真,若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必须亲口尝一尝才是!不然的话就等于是贸然行动,或叫闭住眼睛捉麻雀。你句讲,如果我们盲目地去,要搞错了也不好,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到那里看看,得把这问题弄个水落石出才是。于是曹旺就说道:“诸位哥们!为了慎重起见,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到静修观一趟,从许家洞这里去那也不近,咱们现在就做准备,每个人都要多带干粮,有我这小老弟道悟当向导,我们都跟随他去静修观。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彻底弄明白!也就是说,非得去看看那个,正在静修观的不速之客!他到底是不是杀人罪犯王逍遥。”

对于曹旺所讲的话,衙役徐为富和喽罗侯七也都表示赞同!此事立刻就定下来了!随后曹旺又细致严谨的,向小道童作了一些交待。意思就是让他先回去,继续敷衍和糊弄那个家伙,而且还要装作一切正常,则就等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另外还要多沽些酒和买些肉带回去。同时,还要再加上一些其它好吃东西,让他回到观内仍然要侍候好那陌生人,千万不能使他起了疑心,不然的话,你的处境就十分危险,我等几人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现在,我们就和你一块儿去静修观,等快到了的时候,我们需要和你保持一段距离,并且还要隐藏在道观周围。因为我们三人也只有侯七一个,他与王逍遥一起生活过认识对方,我们要让侯七兄弟想方设法去看看,那人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犯王逍遥,如果不是就算了。倘若是他我们就想办法,把他捉拿归案!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就只有采取,这种比较笨的行动办法,那就是一定要去一趟,咱们说干就干!然后大家就分头准备!”这正是:

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事先布下阵,抛钩钓大鱼。

管他真和假,死马当活医。

众所周知,这一杀人案件侦办工作,本由州官袁大人亲自坐阵指挥,又要求限期破案,在此之前,郴州府衙门就已经派出去了,多路人马分头侦察,到处打探,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结果,还是没有抓到杀人嫌疑犯王逍遥。别说要捉到他,可连他的面都未有见过,所以官府就很着急!特别是州官袁老爷,对于杀人凶手王逍遥,不能够及时捉拿归案,让他长时间的在逃和逍遥法外,心中一直都是不安。因为不光是个影响到社会治安问题,却又时刻威胁着其他人的生命,作为一位地方上的父母官,他不但有责任有义务,而且还不可推缷!再说这问题又不好向上说明。如果不能及早破案也是他的失职,关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有句话就说得好:“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换而言之,你当官拿的是朝廷俸禄,就得替朝廷办事,为黎民百姓所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而不是搪塞糊弄老百姓,那样的话,也就不如回家去种地。

俗话说令出即行,上头州官老爷下令限期破案,所以下边的人压力就大,如果要是误了日期案子破不了,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不说要杀头起码也要渎职受罚,这也是州官大人事先规定的,此任务按期完成不了,当然责任也有他一份。然而,下边的人则就憋了一股劲,那就是不吃馒头也要争(蒸)口气!前面就过,那曹旺几人就是这样,他们是化装侦察,日夜辛苦,为了不打草惊蛇,众人就在小道童的引领下,来到了离静修观不远的地方,便在周围附近潜伏下来。同时,又在小道童的密切配合下,他们经过认真观察也把那,隐藏在观里的陌生人确定下来了,原来,他就是杀人罪犯王逍遥,而且经过喽啰侯七辩也是千真万确了。于是,那曹旺就派徐为富回郴州城,把这里的事情向州官袁大人,作以详细禀报!其实就不外乎是说,杀人凶手王逍遥眼下正在静修观内,让袁老爷调动各路人马,也就是那些侦察小组的人,都要尽快赶往千脉山中来!这就叫:

统一调度一盘棋,各路人马到山里;

擒拿罪犯王逍遥,争分夺秒抢时机。

深秋花欲浓,夜里天气凉。最近几天,原来经过郴州衙门,派出去的多路侦察小组,当他们接到了紧急通知后,都是日伏夜行,分别从各地陆续往千脉山中赶,其目标就是静修观。不用说一路上尽是,绵垣不断的大山,每天又是在夜里赶路,人们行走在空旷寂寥的深山里,就会觉得有恐惧感,其思想压力一般都很大。然而南国的深秋,就是无雨无露水也很潮湿,尤其行走在山区林间里,也就更无一点声息,加之夜阑人静,从空气里就能透出阴森森地,好像到处是危机四伏!会让人感到非常可怕。

咱们先不讲各路人马都正在往,静修观这边聚拢赶来之事,就单说曹旺把衙役徐为富派回郴州后,他与侯七就继续留下来,二人便分别隐蔽在,周围山上观察动向,那就是时刻都在紧盯着观内动静。说实话,他们还真害怕疏忽和遗漏了什么?甚至就连一点儿蜘蛛蚂迹都不放过,就担心稍微有点松懈麻痹,若让罪犯王逍遥再逃掉,可真就抓瞎了!可以说这是天大的事情。当前对这案子的侦破,在郴州就是首当其冲的大案!如若出现了差错,别说是下边的人负不起这责任,恐怕就连州官袁老爷都承当不了!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否则,就有可能到时候吃不了兜住走……

人们常说“欢逸嫌夜短,寂寞觉夜长。”时光老人就好似有生命的人一样,其性格虽然温顺,但是它做事认真,脾气还却很倔犟!故每时每刻,都是不紧不慢和不急不燥的工作,也从来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且更不以喜而乐,以悲而伤!或听风是雨,人云亦云!所以,人们才认为它公正、直率,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属性规律做事,能自始自终遵守原则,根本不会受别人的情绪影响!有诗为证:

时光老人不偏心,分分秒秒论得真;

秉性原则实难改,形成规律自然分。

时光一天天过去,却说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只见小道童道悟背个背篓出来了!当他顺着山中小路往前,走了好远一程后又转回来,与曹旺和侯七接头,原来正是那不明身份的人,让他到外面去沽酒买肉,搞一些吃的东西回来。其实就在前两天,小道童则以上山砍柴为由,曾出来与曹旺会过面,此次他又要去山外购买吃的东西,而距离最近的集墟就是龙江坪。由于从清修观到那里,仅单程就有五、六十里,要来回就有上百里路,而且全都是山里小路,行走也比较困难,往返一趟一般都需要两三天。

这次小道童出来,曹旺原本打算不让他再回去了!因为根据时间推算,估计有的侦察小组很快就要来到,小道童在里边比较危险他不放心。如果各路人马一到围困道观时,要把罪犯王逍遥逼急了,对方就有可能狗急跳墙,他会把小道童当人质伤害!所以,曹旺想把他留下来不再让他回去。反正不管怎样说,都得先放小道童前去!那么要不这样去做,又怕打草惊蛇!然而,他们也是中了对方的阴谋鬼计!岂不知,这正是那不明身份的人,处心积虑下的一着妙棋!要让那小道童道悟上当受骗,然随他才能溜之大吉。

然而,事情巧就巧在小道童道悟在与,曹旺两人说话耽误了一会时间,结果就在他还未走时,就见对面的观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就从里面伸出来一个人头,先是朝四外看了看又缩回去了。待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有人背个包袱出来,然后便是一溜小跑,直奔后面山上而去!且还慌不择路,大跑小跑一阵快跑。与此同时,又见对面松树林里负责瞭望盯梢,道观内动向的喽啰侯七,突然间跑来报告说:“那向山上跑去的正是咱们一直在,寻找和要抓捕的嫌犯王逍遥”。

原来,他和曹旺两人本是明确分了工,二人一替一个时辰执班,那曹旺也刚被轮换下来不一会,他和小道童都发现了那个逃跑人,但却不知他是谁?他们来就是为了寻找罪犯,再说此事也比较敏感。曹旺一听那人就是嫌犯王逍遥,也不知是高兴和激动,他简直就要蹦起来!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发现,就如一声惊天霹雳。此刻又但见那王逍遥,正慌慌张张向北面山上爬!曹旺心说不好!这家伙肯定要跑!便就马上与侯七和小道童,一起追了过去。可能有人会说:“那小道童本是出家之人,官府衙门里人本去追捕逃犯,他也跟着去掺乎不就有违,一个化外之人做事原则?”……

但是笔者认为:其实不然!也就正说明小道童深明大义,且还很符合道家的规矩。因为道家和佛家的宗旨,尽都是旗帜鲜明!如佛家主张普度众生,惩治邪恶;道家主张天人合一和随其自然,并且要求修炼者一心向善,所以,也都是为了建立一个美好的世界。那曹旺让小道童去给带路,也说明是了解和信任他,而小道童道悟在此出家,他不仅熟悉这一带的地理环境,肯定也了解这里的很多情况,包含着一些风土人情,等等,让他去就是位好向导,这是其一。其二、小道童人很机灵,要追逃犯人手少了不行,怕到关键时刻就顾不过来!所以让他去就是一位好帮手。其三、再说眼下静修观里也就只有小道童一个人,他现在就是待在观里也没有什么事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拉上他做帮手又有哪里不好。他曹旺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就让小道童和自己的一伙人一块去,再说小道童本人也愿意跟去!也算是一拍即合吧!而时间又不等人。

然而,那杀人凶犯王逍遥出了道观,洒腿就跑一刻不停,真可说比兔子跑得都快,是急切切犹如丧家之犬,慌张张好似脱网之鱼!岂不知,他是害怕被别人发现和盯梢上了自己,而在后边追他。凡是做坏事的人一般都心虚,那杀人犯王逍遥也不例外,因为他是杀人真凶,官府又在通辑和捉拿他,所以,他在近一段时间,整天都是杯弓蛇影,担惊受怕,可说是吃不香、睡不实,一闭眼睛就做恶梦。结果还是怕鬼有鬼,这次也早让人窥视到,并且又如影随形,尾随在他后面紧咬不放!如今他还蒙在鼓里,却还一点不知晓!一天到晚心里着急又烦燥,反正不是这样想就是那样想,心里总是不定由,情绪始终都安定不下来。

再者说,他一连做了两桩大案,也犯下了滔天罪行!杀人偿命和欠债还钱的道理,这一点心里也都清楚,所以对此人命大案他也不会,不认真考虑和严肃对待。如果说他脑子里,不考虑、不想事、无动于衷,恐怕不是脑子进水,就是个傻瓜神经病!再不然就是浆糊脑袋,或叫纯粹榆木疙瘩。所以他心里胡思乱想,也是必然和事出有因,现在,他一人孤单单独行,既像没人疼的孩子,又如断了线的风筝,心里却感到悲惨凄苦!后人有诗曰:

私欲膨胀乱杀生,躲避追捕逃山中。

自作自受本活该,不晓身后有跟踪。

杀人犯王逍遥在逃跑中是只顾低着头,琢磨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了,也就忘记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跟踪者,再说他对于别的事情,也没有闲功夫去想,更不用说往深处去琢磨。由于思想松懈和麻脾大意,才被官府的人紧随其后,跟踪盯梢,然而,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所以,这就叫大意失荆州。那么他在前面跑,曹旺、侯七、小道童三人在后面追!逃者就如大风吹沙,追者好似微风飘絮,而且又像猎狗撵兔子。杀人嫌疑犯王逍遥在前面跑,曹旺几人便在后面寻踪觅迹,紧追不舍!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还必须得掌握好。比如说,要是相离较近,也会被对方发现,如果相距太远,又怕把目标跟丢了,所以,须得保持一定距离!你道:“大约有多远?”

其实,最多也超不过一箭之地!如果再远了就会把目标丢失!所以,曹旺等人时刻紧盯不放!或许有人还要问:“那一箭之地到底是多远?”原来,一箭之地就是六十丈。因为众所周知,我国自秦朝就统一了度、量、衡,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又有了改革和突破!比如我所讲的“一箭之地!”为什么就是六十丈?要是多点或少点不行嘛。然而,这也是古代武将们在两军阵上,通常跑马射箭的距离!当然,也不是死规定绝对的,只不过大概是个公约数。而拉弓射箭人与人比,其力气也不是完全一样,比如说谁开弓力量大,他的箭就会射得远,也同样力量小了就射得近,但总的来讲就在这个位置上,一般也不会相差得太多。

前面说过,杀人嫌犯王逍遥就如惊弓之鸟,逃出了道观后就加快了步伐,他在前边是一个劲的跑,那曹旺、侯七和小道童就在后面追,那对方跑得快他们就追得急,要是速度慢下来,三人也是同样慢下来。有人说:“如果王逍遥走走停停呢?”其实也一样,追者会在后面照着他的样子做!岂不知,那曹旺一行三人心里都在想,王逍遥呀!王逍遥!既然我们今天发现了你,尔等也就别想再溜掉!上南我们要跟你到天涯海角;向北去随你到饮马坑;往东赶你到东海岸;朝西追你到娄兰城。方才说过,在追赶中曹旺一行人,也不敢靠得太近了,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被,嫌疑犯王逍遥发现就会坏事,所以,始终都是保持有一定距离!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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